贵妃眉眼凝聚了一层冰霜:“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宫要下毒谋害皇上?”
云暮的头低了几分,“下官不敢,只是宫里人多眼杂,怕娘娘被有心之人利用。”
这次贵妃没往里头加写不该有的东西,经得起查,她嗤了一声,“你这条狗当得还真是称职。”
“东西给他,我们走。”
云暮接过红袖递过来的食盒:“事关皇上,下官自然得多加上心。”
贵妃还想再说几句,三皇子晃了晃她的手:“母妃,走吧,别让父皇等久了。”
又落后贵妃一步,朝云暮歉意一笑:“云大人,母妃也是担心父皇,你莫要怪罪。”
云暮道了一声不敢。
三皇子又看了他一眼,才抬步追上贵妃。
云暮把食盒给了身后的一个小太监:“拿去温着,等会儿本将军再验。”
贵妃进门看到沈聿明时,眉间狠色一闪而过,在二人看过来之前,换上了和煦的笑,就连站在她身旁的沈承熙都没有察觉出异样。
两人行礼过后,梁文帝手心向上抬了抬,“起来吧,赐座。”
贵妃在看到榻上的沈聿明时,未语泪先流“你是明熹吧?多年不见,本宫都认不出来了。”
“也怪本宫没本事,这么多年也没能找到你的下落,你在外面受苦了。”
挑事的来了,沈聿明终于提起点兴趣,闻言扭头看向她:“贵妃娘娘风采依旧,只是可能年纪大了,眼力不行,毕竟父皇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儿臣。”
贵妃一口银牙差点咬碎,面上却娇娇柔柔地说道:“皇上,您瞧瞧明熹,真是牙尖嘴利。”
梁文帝笑道:“他和他母妃一样,这张嘴啊,得理不饶人。”
云暮拿着一个雕花木盒走进:“王爷,您的东西取来了。”
沈聿明接过,直接打开,一股药香扑鼻而来:“父皇,这是五十年的老参,是儿臣去年在涿州的深山中寻得,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望父皇笑纳。”
五十年的野生人参,万金难求。
他当年没护住他们母子,沈聿明不仅没有怪他,反而还给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梁文帝大为感动,把盒子递给云暮“皇儿有心了,赏!”
贵妃想起她被扣下的汤,脸色一沉,梁承熙和她母子连心,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对她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是别扫兴为好。
云暮走了没多久,沈聿明见梁文帝面露疲色,便起身告辞,忍耐已久的贵妃巴不得他以后再也不进宫。
人才走,贵妃就起身坐到梁文帝身旁,状似无意和他告起云暮的状,撒娇道:“皇上,就让臣妾在勤政殿侍疾吧,云大人也有公务处理,臣妾实在放心不下您。”
梁文帝拍了拍她的手:“贵妃,不是朕不允,只是此毒发作之时格外吓人,你还是留在长乐宫等朕病愈吧。”
“况且皇后身体不适,你还要协理六宫,在勤政殿多有不便。”
不管贵妃如何撒娇卖痴,梁文帝都没有松口。
“朕还有事,你和承熙退下吧。”
见他决心要戒掉米嚢花,贵妃的心沉了沉,心道,绝对不能让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