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想了想,“我能抽空。”
简衍一脸欣喜,“那便说定了!”
“恩!”
赵无忧点头。
二人絮絮叨叨的说话,马车已经回到了尚书府。如今的梨花开得真好,满目灿白,一眼望去如霜如雪,甚是惹人怜爱。
“你身子不好,梨花酒还是要少喝。”
简衍与她肩并肩走在梨树下,风一吹,纷纷扬扬的梨花落在肩上,散落脚下。
好美!
赵无忧抬头,望着那些飘扬在空中的梨花,“再过几日,梨花谢尽,就又要等到明年了。”
“年复一年,没什么可惋惜的。”
简衍宽慰,“合欢,明日午后,我等你。”
赵无忧轻笑,“知道了,还没将老便已经这般唠叨。我这记性还不差,你不必提醒。”
简衍深吸一口气,眸色有些微恙,“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我都是最要好的,对吧?”
“那是自然。”
赵无忧道,“我没有兄弟姐妹,唯独你一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这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简衍颔首,“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好!”
赵无忧报之一笑。
简衍离开时,又回眸去看站在梨花树下的赵无忧。她正走到树下,轻轻的折了一枝梨花在手,而后凑到鼻间轻嗅。那神情那姿态,温婉如玉,极尽岁月静好之美。
若没有这一身的官职,也许她会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眉目如画,一笑嫣然。
云筝剪了几枝梨花放在听风楼,她最熟知赵无忧的性子,所以不必赵无忧说什么,她已经处置妥当。门开,一室梨花香,淡雅枕眠。
南苑那边,含音没走。
她没办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焦躁,踌躇,犹豫不决。赵无忧走后,便真的没有来看她,寂冷的夜里她有些彷徨失措。身上的伤没好,她也不可能离开。
可留在尚书府内,她也不知做什么。
去找赵无忧?
纵然是江湖儿女,但她终究是女子,到底舍不下那心头的一点虚幻。然则理智告诉她,赵无忧是个很危险的男人,他能悄无声息的与她同床共枕,也许会在某一日,悄无声息的杀了她。
那个看似温文儒雅的男人,是所有问题的源泉。
含音挣扎着,始终没有正当的解决法子。
有些东西你刻意去忘记,反倒成了刻意的去记住。
如今的事实是,那个男人想娶她为妻,而她已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这可如何是好?
走到院子里,不由自主眺望听风楼的方向,含音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平静。那个方向,是赵无忧的方向,他说要自我反省等她原谅,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所以,就真的不出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