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笑了笑,甚是耐心道:“福慧公主乃当今圣上的第三位公主,是我的妹妹,她母亲是尹昭容,只是在她六岁时就殁了,后来养在母妃膝下,年岁约莫和你一般大小,她为人和气温柔,行事也十分妥帖,父皇母妃都很喜欢她。”
说着揽过长亭,继续道:“你见了应该也会喜欢她的,在众多手足中,她与我关系甚好,自会照拂于你。”
长亭点点头,轻轻地“嗯”
了一声,只是难免带了一丝犹豫。
赵权见她眉头轻蹙,不由得低声问道:“怎么了?”
长亭犹豫道:“我只是担心我什么都不懂,她们玩的我也不会,我怕到时……”
赵权用下巴轻轻磨了磨长亭的头顶,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含笑安慰道:“今次春蒐,皇后和我母妃皆未伴驾,你尽管去,有福慧公主照拂你,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说完握住她的双肩,轻笑着看着她,低声道:“你就快册封为本王的侧妃了,我赵权的女人,那些大臣家眷谁敢给你气受?”
赵权今日着朱色行服,他平日多喜暗色衣衫,难得这般鲜艳,越发衬得他英气勃发,贵气难言,再加他音色本就悦耳,一双眼睛更有如海深情,只听他不疾不徐地道来情话,谁家女子能不动心?
长亭此刻亦是满眼柔情地望着赵权,她那双流光溢彩般的眸子好似盛了一汪清泉,此刻映在赵权眼中,竟难得带了几分柔媚。
赵权宠溺地点了点长亭的鼻尖,心中却犹自自嘲,想不到他赵权竟有这般儿女情长的心肠。
开口道:“去罢!今日父皇要在大帐中接待靺鞨几位族长,我也是时候该去了。”
长亭抿着嘴点了点头,轻轻地“嗯”
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掀帐随侍女去了。
赵权忙过半日,这才得了空,前脚刚出大帐,赵煦后脚就跟了上来,一掌拍上赵权的肩膀,甚为亲密的模样,丝毫不顾忌旁边安王的脸色,风风火火地问道:“三哥,听说你向父皇要了那匹高昌进贡的河曲马?”
赵权皱眉道:“父皇还在帐中,怎能如此大呼小叫?”
说完看了看旁边的安王,赵煦自小便喜欢亲近他,与安王荣王感情相较之下倒要差一些,不过他性子直率,众多兄弟对他都颇为纵容。
只见安王和颜一笑,道:“九弟何以对那匹马如此挂心?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你若喜欢叫三哥送给你便是了。”
赵煦急道:“果真是三哥要去了?”
赵权忍不住摇了摇头,不疾不徐道:“是我向父皇请赐了来。”
赵煦忙换了副讨好地模样,涎皮赖脸道:“三哥,三哥,好三哥,弟弟我求你了,把那匹马送给我罢!你府中神骏众多,也不差这一匹,再说这匹马性情温和,也不是三哥平素里喜欢的,三哥……”
连安王也忍不住嘴角微翘,众多兄弟中,也只有赵煦最不像个皇子,平日里风风火火,率性而为,单纯又直接,反倒有几分寻常人家的手足情谊。
赵权斜睨了赵煦一眼,心中了然,似笑非笑道:“可你平素里喜欢的也是烈马,怎么今日倒向我要起这温吞吞的马来?”
安王亦在旁道:“这马旁的不说,倒是很适合女子乘骑。”
看了一眼赵煦,又戏谑道:“三哥府上早有姬妾,要了这匹马我倒不奇怪,九弟你尚未建府,要了这匹马不知是要送给哪位佳人?”
赵权见赵煦涨着个脸,施施然道:“听说少府监慕容大人的千金体质纤弱,这匹河曲马较一般的河曲马更为高壮神骏,性情却很温和,最适宜这类闺阁千金了。”
赵煦脸色本就有些黝黑,此刻被他三哥四哥揶揄,他口齿本就不如他们伶俐,此刻被抓住了把柄,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句话间,脸上已经涨得黑红。
张了张嘴,却还是抹不开面子,梗着脖子道:“我要来就是我自己骑的,我骑够了烈马,就想换换口味……三哥,你倒是把马给我呀!”
赵权摇了摇头,遗憾道:“我不喜欢这种*马还向父皇请赐了来,自然已是送人了。”
赵煦听了气得跺脚,恼羞成怒道:“那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