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渐渐变得空洞,好似被人抽离了魂魄。江颜逸的眼睛突然恢复常色,韩诩之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甩甩头,仿佛刚从一个梦境中醒来。江颜逸转过身,冷冷道:&ldo;你滚吧,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rdo;他顿了顿,没有听见脚步声,料想韩诩之还愣在原地,于是勾起一个艳绝的笑容,眼角却落下一行清泪:&ldo;从今开始,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取你的性命。一个时辰,滚!!!&rdo;说罢一拂衣袖,三丈外杨树底一只偷窥的棕狐发出凄绝的哀鸣声,抽搐不止,浑身竟开始腐烂化脓!江颜逸冷笑一声,甩袖而去。作者有话要说:土木工程专业的倒霉孩子考完某一门课归来后的感想:坑爹啊这是!谁出的操蛋题,坑死爹了!还让不让爹毕业了啊!掀桌!ps:时间轴上和春风应该是有点小出入的,不要去计算啊,太坑爹了3434、韩诩之出了星宿宫,想起韩门中那些逼他离开江颜逸的亲人,心中气闷,连家都不想回,于是打马去了京城。当年的御史公子秦小楼如今已做到了礼部右侍郎,韩诩之欲见故人,颇费了不少周折。辛时一刻。眼见得府中只留下最后一盏烛火,韩诩之觑准时机,弹出两枚石子,在院中巡逻的两名壮汉被封住穴道,轰然倒地。与此同时,韩诩之轻盈地从枝头上跃下,飞身撞开主卧的窗户,衣袖一挥,窗户旋即又被关上了。他打了个响指,熄灭不久尚有余热的蜡烛又亮了起来,正欲宽衣解带的秦小楼吃了一惊,将将出口的惊呼在看清来人的相貌后变作一口不急不缓的气吐了出来,眉峰高扬:&ldo;韩诩之!&rdo;韩诩之一个箭步上前,搂着秦小楼的腰转了一圈,秦小楼借势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悠悠抛了个暧昧而充满调侃的秋波:&ldo;好久不见。&rdo;昔年秦小楼的名气曾有多大,韩诩之只知道京中人人会唱这样一句词:&ldo;不中进士妄读书,不见小楼不识色。&rdo;韩诩之头一回入京,在街边摊头买了把扇子,打开一看,上面就写了这十四个字。韩诩之是什么人物,听说了这样的美人又岂有不勾上手的道理,一来二去,竟是被他得了手。秦小楼本也是放得开的人,父亲死得早,家境没落,为了保护自己和年幼的弟弟,秦小楼一路靠着天姿向上攀爬。在遇到韩诩之的那两年里他有意与那些王公子弟隔开距离,险些被排挤的丢了性命。如今二十六岁的年纪就坐上礼部右侍郎的位置,显然没有韩诩之的这几年里他过的并不算太差。韩诩之抱在怀里的人已不在拥有十六岁少年最好的身体,再细看相貌,比之当年亦添了几分俗气,那逼人的灵气已在短短十年内消耗殆尽。韩诩之又是惋惜,又有些心疼,抬手挑开落在秦小楼脸上的一缕发丝:&ldo;是啊,好久不见。你想过我不曾?&rdo;秦小楼推开他,淡淡笑道:&ldo;想着你,我还会有今朝么?倒是你想过我不曾?&rdo;韩诩之笑道:&ldo;不想你,我如今站在这里做什么。&rdo;秦小楼毫不避嫌地宽衣解带,背对着韩诩之道:&ldo;我明早还要上朝,你来找我有什么事?&rdo;他坐到床边,将外衣一丢,拍了拍床栏,含笑盯着韩诩之,&ldo;要是今晚说不完,就在我这睡一晚,明天等我从礼部回来,听你好好说。&rdo;韩诩之道:&ldo;没什么事,我不知要去哪里,恰好路过京城,便来看看你。&rdo;秦小楼点头:&ldo;噢,那你就在我这住几日吧,什么时候想走了,我替你备马。&rdo;两人熄了蜡烛,并肩躺下。韩诩之睁着眼睛,毫无困意。过了一会儿,秦小楼翻了个身,一腿搁到韩诩之腰上,在他耳畔轻笑道:&ldo;你这是转了性了?从前从不肯在我身旁留夜,如今留下了,又只是干躺着?&rdo;韩诩之伸出胳膊从他颈间的空隙钻过,将他搂在怀里。秦小楼含着他的耳垂用牙齿缓缓研磨:&ldo;你若是不想,我可真睡了。明儿还要早起呢。&rdo;韩诩之转头与他对视,心里却平静的很,着实没什么念想:&ldo;睡罢,省得你明天腰腿酸。&rdo;秦小楼挑眉,懒洋洋道:&ldo;习惯了。&rdo;韩诩之失语。过了片刻,秦小楼勾了勾嘴角,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ldo;对我还不敢说实话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