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絮叹道:“好多人啊!”
子诚说道:“是,一到中元节,这里就人山人海,有的人等不及了,就不进寺庙,在山底下随便找个地方烧烧纸,祭拜一下。”
咏絮:“嗯”
了一声,说道:“咱既然来了,便别嫌麻烦,等一等去寺庙里祭拜吧。”
子诚和八妹等人点了点头。咏絮宁愿自己吃点苦,受点罪,也绝不会草草了事,让九泉之下的父亲和母亲受一点委屈的。
四人来到城隍庙内,排队等了一个钟头才轮上四人进殿祭拜。四人走进殿来,虔诚的向主持的僧人行礼,子诚给添了香油钱。
咏絮三人摆上贡品,在殿中间的一口大锅内放入烧纸,锅内未灭的火星一下子就把烧纸点燃了,火气冲天。咏絮四人跪下身来,虔诚的磕头。
莺儿和咏絮祭拜陈骐夫妇,而八妹和子诚则祭拜苗王。八妹认定苗王是被高表等人下毒害死了,时常暗暗伤神,正好借此次机会,陪同咏絮一起出宫祭拜,以表哀思。四人起身后,由主持的僧人一人递过来一根点燃的香,四人相继插在神像前边的香火台上,后又磕头行礼,方才礼成。
四人祭祀完毕,从神殿中走出来,正顺着台阶往下走,突然有人来到咏絮身前喊道:“絮姐姐,你来京城了?”
咏絮一听,竟然有人喊出她的名字,心中一惊,抬头看去,见面前站着一位英俊魁梧的少年,束紧衣,十分利落。
咏絮再仔细一看,原来竟是兴隆镖局的张衡,小伙子如今比之前莽实了不少,咏絮竟差点没认出来。咏絮笑笑说道:“张衡,怎么是你?”
张衡说道:“今天中元节吗?我来祭祀上香,絮姐姐,你来京城了怎么也不去找我?”
咏絮听着“絮姐姐”
三个字十分的刺耳,瞧瞧四周,拉着张衡的手远离人群,来到了一株大树下。
大树下正好有一圈石凳围着一个圆形石桌摆放,以供香客休息,而此时快到晌午,众人都祭祀完后匆匆离去,所以并没有人坐。
几人围着石桌坐下,咏絮关切的说道:“你真是长大了,壮实了不少,我差点没认出来。”
张衡害羞的挠挠头,笑着说道:“絮姐姐,自从那日一别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你,我很是想你呢。”
众人听此话从一个少年嘴中说出,语气诚恳,竟没有半分厌恶之意。
咏絮说道:“那次之后兴隆镖局怎么样,那人有没有为难你。”
张衡说道:“我回到兴隆镖局后,正在为父亲办丧事,那位潘老爷带着几个人就来要货了,两方差点打起来,后来我告诉他是漕帮的人砸沉了船弄丢了货物,我爹也因此丢了性命,他还想怎样,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还把他偷运火药的事抖搂出去,看朝廷劳不劳他。那潘老板可能也是忌惮我把此事抖搂出来,便砸了兴隆镖局的招牌,带人走了。”
张衡越说越激动,到后面咬牙切齿,满脸愤怒。
咏絮关切的问道:“那你现在还做镖局生意吗?”
张衡说道:“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兴隆镖局的招牌是我爹拿命换来的,我必须把他传承下去。只是现在接的镖比以前少多了,挣得银子也很少,除了镖局的几位老伙计,其他人也走了大半了。”
咏絮点点头,说道:“你不要气馁,只要你守住兴隆镖局,总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的。”
张衡点了点头。
咏絮接着问道:“你还记得那个潘姥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吗?”
张衡想了想说道:“他身材高挑、皮肤黝黑,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衣服很是华贵,一看就是一位达官贵人,说话颐指气使,一看就不简单。”
子诚一听,脱口而出:“潘德林。”
咏絮和子诚四目对视,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你爹说过要把货物送到凤来客栈,那客栈你可去过?”
张衡摇摇头,说道:“货物遗失,我就没有去过。”
咏絮点点头,想起往事,心中暗暗叹息。张衡说道:“絮姐姐,你有空来兴隆镖局玩。”
咏絮点点头,说道:“好的”
张衡起身拜别,说道:“絮姐姐,咱们有缘再会,我要去庙里祭拜去了。”
咏絮等人站起身来,说道:“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