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延也很喜欢,他的前世是不可能有这么悠闲的时光的,他在这一世,还多了很多的好友,虽然他的年龄比他们都小,但隐约地还是他们之中拿主意的那个。
玉州蹴鞠也是人菜瘾大,很多时候都是在场上乱跑一通,所以他们蹴鞠一般都先让玉州跑一跑,陪他玩一圈,随后才正式地开始比赛,今天是两个书院的比赛,玉州知道自己的实力,所以没有上场。
这会儿玉州就坐在下面,为他们摇旗呐喊,只要时延接到蹴鞠,他的声音就响彻整个蹴鞠场上。
时延在踢进一球的时候,玉州自豪的样子就像是这球是他踢进去的一样。
在赢下比赛的时候,时延一把抱住冲上来的玉州,玉州的脑袋在他的下巴上拱来拱去,很是开心。
他们这样的亲近旁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他们抱完之后,又和书院的队员已经拥抱庆祝,玉州看着被他们围起来的时延,知道这样的生活他很喜欢。
他们在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奔跑呼吸都洋溢着青春的自信。
日升月落,一年又一年。
这一年,玉州及冠,时延十六。
方夫人近来有些发愁,玉州的及冠礼也是在他们府上办的,在外面看来,玉州就是他们方家的公子,现在都有媒人上他家说亲来了,毕竟二十及冠,玉州的年龄也不小了。
方夫人觉得这事他拿不定主意,还是该跟玉州家的管家说一声,但他们又好几个月没有出现了。
左思右想,方夫人还是决定跟玉州谈谈,他已经二十岁了,能够给自己做主了。
刚好时延跟方员外去了隔壁府城里收货,这会儿家中只剩他们两人,所以方夫人能单独跟玉州说话。
玉州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一块石头,应该是他们去城郊河边玩带回来的。
“娘,你找我啊?”
玉州的脸上沾了些水,喜滋滋地把石头给她看。
方夫人叹了口气,玉州根本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现在给他说亲,是不是太早了些?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玉州偏头:“娘,我们天天在一起啊。”
方夫人:……
“是这样的,你呢,年纪也不小了,你家的管家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我想着,你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着了……”
玉州睁大了眼睛:“啊?”
“娘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方夫人软了声音,“别到时候娘给你乱点鸳鸯谱了,你不高兴。”
啊?
时延的这一世,玉州只是想好好陪他玩,陪他把上一世没做过的事情都做一遍,完全没有想过还有成亲这一回事。
他看向方夫人,方夫人的眼中都是慈爱,上一世时延能力排众议,冒天下之大不韪立他为君后,这一世,他爹娘都在,而且他能看出来,时延是真心喜欢喝敬爱这两位长辈的,他们这一辈子……
见玉州沉默,方夫人就还以为他是害羞,便说:“不着急,咱们慢慢相看,有合适的,再定下来。”
玉州没听见方夫人在说什么,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应该要告诉时延。
只是时延他们出门归期未定,玉州只能先自己消化一下这个情况,但他忽略了方夫人的雷厉风行。
他们从小就睡一间房,长大之后也不愿意分房睡,方员外只好给他们打了一张很大的上下铺床,在十岁之前他们都是一起睡的,十岁之后,还是分了上下铺。
玉州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是方夫人身边的侍女来叫他起床,因为玉州和时延的独立,他们的身边并没有丫头伺候,上学的时候倒是有个书童,但在家里的时候也不需要伺候。
这会儿被叫醒,玉州还有些模糊:“瑞姐姐?”
香瑞笑了一声:“玉州少爷起床了,夫人让奴婢来给您送衣裳。”
玉州爬起来,看着香瑞带来的一身月白色的外裳,平日里是时延穿这个颜色的衣裳比较多,他更钟爱翠绿色一些。
“娘亲拿错了吧?这是言言爱穿的颜色。”
香瑞摇头:“夫人说今日要见客,让少爷穿这件呢。”
玉州挠了挠头,平日里也没什么他需要见客的事情,今天怎么还特意给他新衣服?
玉州不疑有他,自己穿好了衣裳,香瑞又帮他梳好头发,没有用他素日爱戴的叶子发簪,而是一顶羊脂玉冠。
玉州有些不习惯:“怎么还要戴这个?”
香瑞笑着:“夫人说要正式一点。”
玉州打了个呵欠,跟在香瑞的后面,来到正院,方夫人上下打量他,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日跟娘出去一趟。”
玉州嗯了一声,开始埋头吃饭。
吃过饭后,门房套好了车,玉州扶着方夫人出上了马车,才问她:“娘,我们今日去哪里啊?”
方夫人有些神秘地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一个宅子的门口,门房已经派人来牵马,玉州扶着方夫人下马车,才看到头顶的牌匾,写的是潘府。
城中的潘家跟方家有一定的交情,但是并不深厚,潘家的大公子潘曦比他们高了一级,他们在学堂只是点头之交罢了。玉州有些纳闷娘亲带他来潘府做什么,但娘亲总有她的理由。
进了潘府之后,潘夫人来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方夫人身边的玉州,笑得跟什么似的:“这就是府上的大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
方夫人客套:“哪有,不过中人之姿。”
潘夫人打趣她:“这是中人之姿,那我家那逆子,就该是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