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说完,还一把掀开他袖子。
只见那一条胳膊上,全是一根根鞭痕,痕迹黑似乎已经被打了很久,妇人却说:“这两天我儿子不仅心口疼,身上也疼,第二天起来一看,就有这些伤痕了。大师,救命啊大师!”
我一看,心想老六一叫鬼把这人的生魂勾地下去后,除了将心下油锅,还有别的惩罚。
“大师!”
妇女又一把拽住我的手:“前两天是我态度不好,请你高抬贵手,救救我儿子。他还有一个女儿要养活呢。”
我一看,那男人手中还真抱着个婴儿。
似乎刚出生不久的样子,软软的一团,像个糯米团子。
妇女说:“也是可怜,我小孙女出生那天,她妈妈就大出血死了。现在只剩下我儿子一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师,您难道见死不救吗?”
我摆摆手,这个没法救。
刚转身要走,她却一把拉住我,要主动承认自己儿子做过的恶事。
我本来不想听,江眉月起来正好听见,非要拉着她叫她讲来。
她就说:“我儿子叫于丰,于丰两岁时,他父亲有了外遇和我离婚。当时我就觉得孩子这么小,对他有心亏钱,觉得没能让他有个完整的家,所以对他格外娇惯些,生怕他决的委屈。衣食供应上,也是要什么给什么。”
江眉月心情不好:“捡重点的说。”
她又继续,说正因为于丰让自己娇惯坏了,后来上高中时勾结了坏人学了些坏本事,后来没考上大学。
于丰能进北城大学读书,是因为自己花了大价钱才把他塞进去的。
每个月,于丰的花销很大。
基本在一万块左右,有时她怕儿子在外面没有钱撑面子,还会多给点。反正她自己是放高利贷的,还挺有钱的。
可再有钱,也禁不住于丰折腾。
大一时先是一个月一万,后来展到两三万,有时候甚至打个五万块,几天就花光了又来要钱。
为此,那段时间,于丰还是他们学院有名的高富帅呢。
人人都说这个男生级有钱,送他女朋友个圣诞礼物,一出手就是个两万多块钱的项链。更别提其他东西了。
于丰花钱如流水,她怕于丰在花花世界学坏,索性断了他的大手大脚的来源,每个月只给两三千的生活费。
两三千,对于一个普通大学生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了。
可对于丰来说,远远不够。
他平时有钱大手大脚惯了,到哪儿都爱请人吃饭爱主动买单,很多人都乐意跟他交朋友,说他有钱又仗义。
他也觉得这样挺有面子的。
现在被他妈一下断了经济来源,生活变得拮据,没钱请人吃饭,出去吃饭不主动买单又怕没有面子,买单了话,那两三千的三瓜两枣,几下就给花完了。
没钱花的于丰,去找他妈要。
他妈说你自己有手有脚,要多余的钱自己挣去,她不想惯于丰只会伸手要钱的毛病。
可于丰这么多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早被她给惯坏了,他根本不想去上班,也不想工作,只想当寄生虫,等着天上掉钱。
很快,他的猪朋狗友给他除了个主意——趁着现在还没毕业,可以用学生信息去借校园贷款,利息少金额高。
于丰一听可以也可以,反正每个月只需要还几百块钱。
他越贷越多,越陷越深,最后把所有贷款平台上能贷的钱都贷出来,总共有二三十万,挥霍完之后,每个月要还一笔巨款,基本上他妈给的两三千,都用来还钱了,过的猪狗不如的。
他又不敢跟他妈说自己在外面欠了那么多钱,只能靠蹭吃蹭喝过日子。
后来他到了大四,那些堆积的债务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正好那时候,一个叫白洛水的女孩子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