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则是川贝他妈说的那种穿黑衣服,一人手上都拎一只铁勾子,勾子的另一头的分别勾在枇杷他妈的琵琶骨,四肢手脚筋的骨头上。
这些东西此时分两队而立,一左一右跟拔河似的,都拉住栓枇杷他妈的那条绳子,拼命往自己的方向扯。
纸人还叽叽叽叫:“我们的!我们的!”
黑东西虽没叫,但手上也没松开,显然它们也认为枇杷他妈是自己该得的。
还鹬蚌相争起来了?
我一看,心里明白。
这纸人属于鲁班术的一种,都是以物寓形。将阴灵附于物品上,放出去害人。传说纸是最通灵的东西,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心愿烧了,能被鬼看见。
而那些黑区区的东西,应该属于某种秘术。
这两种东西后面有人操纵,是不同的两个人放出来的,所以它们争了起来,都认为抓的枇杷妈该归自己。
黑区区的东西高大,力气也大。
纸人根本拉不过他们。
不过小纸人也不是吃素的,一见自己处了下风。亮出一口黑牙冲着那些黑区区的东西就去了,一个个扑在它们身上,抱住就啃,跟啃烤乳猪似的。
“卡巴卡巴”
的渣子响,不停又东西往下掉。
小纸人真应了那句人小鬼大,纸片似的张开裹住黑东西,啃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眼看一尊和房子一样的高的黑东西,霎时间被啃的千疮百孔的。
我灵机一动,心想何不帮黑东西一把,让它们来个两败俱伤,我好渔翁得利,将枇杷他妈带出来。
便四下看了一眼。
真是天助我也,在我停驻的附近,正好有一株抿抿树。
这是一种结果子的落叶灌木,叶子细细长长的,珍珠一般大小,叫珊瑚果,酸酸的能吃。
吃不了酸的能被酸的直抿嘴,所以叫抿抿树。
万物皆五行。
珊瑚果是红色的,五行便属火。
小纸人再厉害,也是纸做的。
要对付它们只能用火烧,但此处密林丛生,还属于山脚下。一用火一不小心,火势蔓延到山上去,整座山都的烧起来。
到时候我不得被抓去判个死刑什么?用明火,我吃拧了我。
所以这时候,红珊瑚果就派上用场了。
我伸手往兜里一掏,掏出个荷包来。
这荷包是江眉月给我的,上面还绣制着她最喜欢的忍冬花。她说当先生必须随身携带一些东西,用荷包装在一起比较好。
荷包里有一小包朱砂,我找的就是这个。
一把拿出来,又用挖耳勺将珊瑚果挖个空心,不一会填了一大把,撰在手上。
抬头一看,哇靠。
那些小纸人可太厉害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其中一尊黑东西已经被啃的差不多了,淡的都快看不见了。
我忙一把将手中的珊瑚果洒出去。
珊瑚果本来就五行属火,加上邪物最怕的朱砂。两两相加,一碰上小纸人,竟然让它们无火自燃起来。
那些火不是人间的火,是朱砂焚出来的,只能烧到小纸人儿。
不一会,黑东西们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小纸人啃的千疮百孔的,动也动不了。
我一见,抬脚出去。
突然黑东西们便一个转身,似乎有人在操控他们一样,奔着枇杷他妈就过去了。
同时,坤位的方向,灌木丛也动了一下。
我耳朵尖,借着龙宝的度刷一下就过去,正好看到一双手从里面伸出来,手上还曲着手指比这月君手决,正施法念咒呢。
我一把把那双手给撰住了。
回头一看,那些黑区区的东西果然不动了。
好么,就是你搞的鬼。
我正要更进一步,将那个人拉出来,谁知那人也鸡贼,伸脚将地上的土一扬,不知什么操作就给扬起一大泼泥沙。
把我给迷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尽管如此,我依旧一个翻身,向枇杷他妈的位置滚过去,将她拉住,省得那人趁机把枇杷他妈给带走了。
等我睁开眼,那双手和那些黑东西果然不见了。
往地上看了一眼,顿时松了一口气,枇杷他妈还在。
我一边找了块芭蕉叶,将枇杷他妈的魂魄包上。一边想跑了也没用,我差不多已经猜出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