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姜承禀请来了族中长辈,并开了宗祠。
“三弟,你弄出这么大阵仗来做什么?”
被叫来的长房姜承文皱着眉,很是不满。
就连姜老太君都被请了出来。
“大哥,我以为这件事情早已商定。”
姜承禀说道。
姜承文正要追问,姜老太君便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老三,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这个做母亲的?”
“母亲。”
姜承禀恭敬地弯着身子,不敢顶撞,只轻声道:“那日母亲也同意分家。”
“那日不过是你和你大嫂拌了两句嘴,我又何曾当真?”
姜老太君说道。
“三弟,分家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个节骨眼朝上事务正繁乱,我们不团结一致,还要这个时候分家,你觉得像话吗?”
姜承文说道。
姜承禀看着他大哥,动了动唇,竟没说出话来。
那日姜老太君和大夫人要他将姜媞赶出去的时候分明还不是这样的态度。
当时她们分明理直气壮得很,一副“要分家就快点分家不要只是任性随口说说”
的态度。
只隔几日,等他请来了族叔,他们便又是一副他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样子。
其中的关节姜承禀不是傻子,什么都不明白。
说白了,齐琅又翻身变成了新帝身边的大功臣大红人,他们舍不得撇开这条大腿。
“母亲和大哥莫要动怒,我的性子向来温吞,哪里敢和长嫂拌嘴。”
姜承禀慢吞吞道:“长嫂训示的话我一字都未敢忘,我们大家都是做爷爷辈分的人了,又怎会肆意而为,我那日在母亲和长嫂训示下说的话,自然也都是真的,我见母亲与长嫂都不觉得哪里不妥,并且当成承诺要请了族叔过来。”
他的语气仍旧十分恭敬,可话里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姜老太君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不悦。
这个庶子若不是靠自己提拔,哪里会有今日,如今她还没死,他却已经开始反骨顶撞她了。
“三郎,凡事三思而后行,几房人凝聚不易,莫要轻易说分家。”
一旁族叔也劝和道。
“不敢。”
姜承禀向几位长辈作揖道:“只是先前承诺过的事情若是做不到,我又岂能有立足之根本。”
“不可,三弟,家务事情本就繁琐,你与一个妇道人家的口角不能作为分家的理由。”
姜承文阴沉着脸道。
姜承禀想了想,微微颔首。
“家务事确实繁琐,只是我一个男子汉说的话都不能算数,那不如请齐大人来判个公允如何?”
他说完这话,四下顿时便静了下来。
姜老太君坐在那里不说话,只是气得直咳喘。
姜承禀只当做看不见听不见,让族里人划分了一下东西,彻底将这个家分了。
临行时,姜老太君走到他面前,对他冷笑道:“三房的,我劝你以后少在姜家人面前提起齐琅,说到底,媞丫头不过是给人做妾的,说出去让人知道了,都是给我们这样的家族蒙羞,旁的稍微矜持一些的人恐怕都会觉得抬不起头来,一人伺二夫,没几个像她这样不知羞耻的。”
她的话说得极为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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