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嫚携人先去上院,见刘夫人,转过照壁,笑道:“还不曾来,等会子她来了,咱们一道说话。也不知怎么了,倒是有自个心事了,近来也不大理人。”
“你当她跟你一样?我听她近来也要学着管家呢,哪有功夫跟我们混闹。”
刘嫚脸儿一垮,“我娘说等我过了生辰,也叫我学着家里琐事了,我哪有那些耐心。”
虞宓笑道:“总要学的,往后不能指望家里人一辈子。”
“我有丫头啊,还要我自个事事亲为?”
虞宓无奈,“也没说不叫你用丫头,只你会了,便受不得欺瞒,起个监察的作用罢了。”
两人一道进上房,见过刘夫人,说了会子话,尚娇也过来了,于是一道过来刘嫚院子。
早有丫鬟备了果品花茶,见人回了,忙来请示,将东西摆在哪里。
刘嫚瞧了瞧,问虞宓两个,想在哪地儿坐,便挑了院子里榆树下的小亭子。
刘嫚拿了块糕点,咬了一口便放下,嗳呀一声。
虞宓问她,“又怎么了?好好儿的生辰,唉声叹气的。”
刘嫚趴在桌上,脸儿苦恼,“做什么要长大?做什么要嫁人。”
尚娇微微一笑,柔荑轻挽,撑着下巴,“你这话,好没道理,哪个不是这般过来的。”
虞宓也笑道:“难得难得,你也会想这些个,不是一人吃饱,万事不愁?”
刘嫚没接话,等了一会儿,抬头道:“前儿,我听我娘说话,要给我相看人家了,忒地烦人,就这般多好。”
虞宓愣了愣,眨眨眼,“过了今儿,你便十六里头了,娟姨考虑这些个,也是时候了。”
“可是我觉着我还小呢,如何便要议亲了?你俩不也安生着呢。”
刘嫚也不知自个如何这般,只觉心烦意乱,一时想娘会给她瞧个什么样的儿郎。
一时想起,听人说女儿家嫁人便矮三分。
又是公婆妯娌,兄弟姊妹,再没个清闲时候,便觉大不自在。
尚娇听了这么一会子,瞧她一眼,要恼非恼,要羞不羞的模样。
端起白釉瓷杯,品了口花茶,淡淡道:“谁说只你在议,我娘也在为我相看了。”
虞宓闻言,转头瞧她,却是无波无澜,眼眸清澈,一眼瞧到底。
尚娇看过来,笑道:“瞧我做什么,姑娘家都要有的事儿,我有什么要避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