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首辅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神色,沉声道:“说来听听。”
“您就打算这么派人去讨要我的东西,只怕没人会给,不如我写张字条,他们认得我的字,我的婢女自然会将东西带来,到时人物相抵,才算交易达成。况且我若是失踪了,更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严首辅没说话,他觉得秦欢说的有道理,但又不信她是诚心的,便没有吭声。
还是秦欢轻声道:“您这有这么多人,我总不能逃吧。您又看着我写,难不成还怕我会做手脚?”
明知道这是最低级的激将法,严首辅也还是同意了,这样僵持下去,对他们二人都没有好处。
他的眼中闪过丝狠戾的光,即便再狡猾,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子。真是天真,她难道以为他拿了东西真会放过她?只要东西一拿到,他便要亲手掐断她的脖颈。
下人为她研磨,秦欢笔落得很快,纸上写了她临时要去趟县主府,为三姑娘添妆,需要将那个锦盒取来。
“撕了重写,谁准许你提及县主府的。”
“可我若是不这么写,哪里来的理由动那个盒子呢,若是您不满意,要不然您说一个字我写一个字。”
严首辅对她这幅模样恨得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将那张纸撕了后,想了想真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让秦欢写。
待她停笔,仔细的查阅未曾动过手脚后,交给了身旁的下人,“拿去秦家找玉香。”
严首辅仔细交代了一番,再回头,就见秦欢跟个没事人似的坐着,之前的恼火也冷静了下来,“老夫已经派人去寻了,这期间就委屈你先在这待着了。”
说完也不再同她装模作样,那两个下人直接将秦欢带到了一处密封的房间内,毫不客气地用力推了她一把。
密室的大门重重地关上,秦欢脚下不稳被人这么一推,便踉跄着向前跌坐在地。
看着漆黑一片,连个天窗都没有的密室,秦欢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幽闭的环境,她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秦欢无措地抱着膝盖在角落坐下,好减轻些许不安。
她刚刚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暂时保住性命,等他的人去过秦家,就会知道锦盒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信函。
到时她不论说什么,严首辅都不会信了,等着她的就只剩死亡。
她在进院子之前,就知道此行定凶多吉少。趁着那两个丫鬟不注意,偷偷地扯断了她的珠串,在草地上留下了痕迹。
在进密室的一路,她也丢了几颗,只希望舅舅能发现这里。
还有送去秦家的那封所谓给玉香的信,其实也是给沈鹤之的。
上面有他才知道的暗语,为了提醒他严首辅与南越将军的异动,让他小心。
方才对着严首辅时,她还能强装镇定,可这会面对完全漆黑的地方,却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给唤醒了。
秦欢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雷雪交加的夜晚,她就被娘亲放在那狭小的水缸中,外头是杀戮是电闪雷鸣,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舅舅,你在哪里。
-
与此同时,周燕珊已经发现秦欢不见了,带着下人满院的找人。得到的回答却是,秦欢已经先走了。
“这不可能,我与她一道来的,她怎么可能不打声招呼就先走呢?”
“秦姑娘说是想起了还答应县主大人的事,便急匆匆的走了,门房的守卫都能作证,周姑娘可别为难奴婢了。”
周燕珊不知道秦欢是带着目的来的,也不知道两家之间的矛盾,只是单纯的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算了,她没人,我待着也没意思,我去向严夫人辞行。”
她要走,姜迎秋自然也坐不住了,正巧严夫人说身体不适,花会便就此打住,其他府上的姑娘也跟着起身告辞。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