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许柏成笑,“就是最近研究所项目忙了点。”
林宇恒半信半疑哦了声。
彼时出口处的人疏散得差不多,林宇恒勾着比他矮半个头的毛焕走出去,身高最具优势的男人很自然地跟上。
当下是午饭点,信工大学的学生们上完上午最后一节,涌出各所教室。
外头不出意外还下着雨,有着学校醒目大名的东校门口各种拥挤,伞檐遮住了一张张学生的青春笑脸,因为去向不同,三人也就在此处分道扬镳。
许柏成跟着人流往前,停在了对面还是红灯的马路前。
在这条对面还是红灯的宽阔马路前,缓缓停下脚步。
阴霾的天,细雨如丝,蒙蒙地下着。
顺着秋日的风,迎面就往脸上吹过来,卷着层层叠叠的凉意。
他仰起头。
熟悉街景,仿若有什么突然间模糊所有的感官。
面前比肩接踵的人群一一消散,周身喧嚣也如潮涨潮落般褪得一干二净。
耳边却清晰的声音在说着话。
失去理智的女人在狂吼:“许柏成,你又参加竞赛呀?你是没有心吗?你摸摸你的胸口,你和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心!”
事故的旁观者在客观安慰:“柏成,这又不是你的错,和你没任何关系,你妈也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才会把所有责任归咎于你。”
还有,某个年岁已高的老人。
在朦胧的雨幕中,撑起一把大伞,护着高大清瘦的少年走过马路,满脸慈爱的笑容,也毫不掩饰地叮嘱着:“小许啊,考完了就在校门口等着,外公掐着时间点,就来接你。”
然后,他记得。
那天省赛的题目比平常的练习要简单,写完卷子的*T时间也比想象中要短,就连检查都检查了不下三遍。
一切都顺利到了极点。
可就是。
怎么也等不到,他想等的那个人。
熙来熙往的人潮,混杂着噼里啪啦的雨声。
好久好久。
最后,他只看到校门口的斑马线上,驶来了一辆大货车。
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
前头轿车在催促前车赶紧走,猛地按响了一记鸣笛。
刺耳的声响振动耳膜,把男人再次抓回了现实当中。
人流在视野之中渐渐变多,耳畔也被无以计数的嘈杂重填塞。
他抬着眸,似曾相识地,跟着眼前的斑马线上也有辆货车驶过。
他下意识地抬眼,目光掠过去。
货车体型庞大,在堵得水泄不通的路中央也是行驶得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