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哧哼哧,傅明珠抓着傅明瑜的腰带当登山索,挥着小肉手蹬着小肉腿,看似笨拙,实则麻溜儿地从傅明瑜腰上一气爬过。干净利落得很,就是那口水滴了一路,稍稍显得不那么干脆。
爬完她还不忘坐起来对着有些意外的傅明瑜笑得口水咔咔地,老得意了,瞧瞧,姐的身手就是这么灵活。
傅明瑜的确没想到小妹可以爬得这么快,不过看她得意洋洋却一下巴口水的滑稽样,傅明瑜不由失笑,掏出帕子小心地给她擦擦,还故意羞她:“小玥儿的口水怎么这么多?你看阿兄的衣裳上都是你的口水了,唉,漂漂亮亮的小娘子怎么能流口水呢。”
世子的表情语言太明显,傅明珠想装不明白都不好意思。呜呜,人家也不想当口水大王啊。这不是要长牙了,没办法嘛,傅明珠捂脸。
白胖胖粉嘟嘟的小奶娃娃耷拉着小脑袋,用她同样肉嘟嘟的小手掌捂在脸上,作躲藏状。可惜小手掌太小,仅仅捂住了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大半个小脸蛋露在外面呢,与掩耳盗铃颇具异曲同工之妙。这副害羞地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的小模样真是爱煞人。
“还知道害羞了,”
一点也不嫌弃的亲亲她的嫩脸蛋,傅明瑜心软得不像话,自家小妹真是惹人疼。
傅明珠的小心肝瞬间被治愈,也亲亲傅明瑜的脸颊。啊啊,她好像越来越幼稚化了,肿么破?
“咦,妹妹醒了呀。”
穿了一身红,像个红灯笼似的小胖墩圆滚滚冲进门来,瞬间搅乱了兄妹两的温馨气氛。
小胖墩傅明璋兴奋的一甩鞋子,爬上榻来,望着傅明珠眼睛亮。哎呀,醒得正好。
傅世子早在小胖墩只顾着爬床的时候就淡定地摆好了自己的坐姿,长跪而坐,挺拔如松,正色道:“怎的这般失仪,你的礼仪呢,如此莽撞,惊吓到小妹如何是好?”
哪怕他自己也脱了鞋在榻上呢,傅世子照样可以毫无愧疚感的指责小弟失礼,一脸坦荡的,仿佛刚才毫无形象地与小妹玩游戏的人不是他,要是他前襟上没有口水印子就更有说服力了。
“平安知错。”
糟糕,兴奋过头了。小胖墩摆出受教脸,老老实实下榻站好,重与兄长见礼。
榻上,傅明珠看得津津有味,小胖纸对上傅世子,完败。
长兄为父嘛,傅世子一点也没有欺负幼小的心虚,为人兄长的就是要时时教导,时时指正,小弟才会茁壮成长啦。
小胖纸傅明璋是傅家幼子,今年才五岁,长得矮胖矮胖的,比同龄孩子矮,却比同龄孩子宽一倍有余。导致他爹娘一见他就忧心,可别只往横向展,忘了往上长一长啊。
卢氏都有些后悔当年给小儿子取的小名怎么不叫高大,叫平安了。只宜阳大长公主对小孙儿充满信心,认为小孙儿的身高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从不制止小孙儿的好胃口,她老人家说了,小孩儿多吃才能长——可惜目前都是横着长。
作为小胖墩,必然是吃货,傅明璋这是给小妹妹送吃的来了。
“小玥儿快叫阿兄,叫了阿兄就给你吃肉脯。”
不过这吃的是有条件的,自从有了小妹妹,傅明璋便致力于妹妹的叫阿兄事业,为此傅明璋对着傅明珠叫了无数声阿兄。奈何妹妹不给力,实是任重而道远。
炙烤得油光红亮的鹿肉脯被切成小手指粗细的细长条,色泽亮丽,身材苗条,真真美貌动人!它还焦香四溢!
傅明珠口水滴答,肉!我要吃肉!喝了这么久的奶,她都快要忘记肉是什么味了。还有什么犹豫的,伸出小肉手就抓。
“不叫阿兄,不给。”
傅明璋很有原则地一缩手。他问过阿娘了,阿兄八个月的时候就会叫爹娘了呢,小妹妹这么聪明,应该也会叫阿兄了吧。
对此,傅明瑜乐见其成,他也很想听听小妹妹叫阿兄呢。
“噗噗,阿噗,阿噗,”
傅明珠为了吃肉也真是拼了,可怜她喷干了口水,傅家兄弟两个愣是没听出个阿兄的音节来。
太欺负人了,傅明珠小嘴一瘪,泫然欲泣。土著语真的很难学嘛。一来她完全听不懂大家说的什么土著语,虽然这土著语韵味十足,婉转动听,但是好听有个屁用啊,对她来说就是乱码啊乱码;二来又不像当年在现代学英语似的还有英汉对照、电子词典,傅明珠只能靠猜。真是恨不得找碗孟婆汤喝了,当个纯粹的婴儿,兴许还学得快些。
好在天赋不足,语言环境补,几个月过去,她居然能够听懂些小玥儿饿不饿之类的简单句子了。尤其是经常被小胖纸哥哥用来轰炸她的“阿兄”
二字,傅明珠更是熟的不能再熟,只是限于身体条件,嘴巴上是怎么都说不标准啊。
呜呜,傅明珠开始假模假样地哭起来,人家要吃肉肉啦。这些日子她一日n餐都是奶,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
唉唉,小妹妹这模样叫两个兄长的心都要碎了。不用傅明瑜提醒,小胖墩就很乖地献上手中肉脯:“小玥儿别哭,阿兄给你吃肉肉。”
傅明珠大喜,抓过肉脯就往嘴里塞。
咦,怎么咬不动?傅明珠这才想起来自个的牙还没长出来呢。没关系,尝尝肉味儿就好了。傅明珠如是安慰自己,照样啜得美滋滋。
不过贡献了肉脯的小胖纸却不太美妙,因为他阿兄把他剩下的肉脯都没收了,还打击了小胖纸幼小的心灵——傅世子轻描淡写:“平安啊,你不能再胖下去了,你与我一道出门,旁人都只当我身边滚了个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