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正月,雪满香山。
南郊相国寺。
陛下亲临,依照惯例为国祈福七天。
入寺的山路上都是严守的官兵,住持静觉和一干人等早早就站立在门口等候。
雪花飘扬,等的众人身上都落了层薄薄的白雪,那金色的御辇终于缓缓而来。
四角摇晃的金铃声在风中回响。
八匹马并驾拉的御辇宽敞无比,门窗紧闭,矮案上香炉在焚着袅袅青烟。
地上座上满铺了软褥,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被随意扔在脚边。
萧祁将手圈着怀中人的腰际,那人未着寸缕跨坐在他腿上,一袭青丝如瀑堪堪要垂到脚踝。
车中太过温暖腻人,她在这样的飘雪时刻难得地出了汗。
萧祁眼中有些宠溺的思念,看着她潮红未退的眉眼,怪他刚刚折腾的太过分,叫她还脱力地贴在自己的胸口,呼吸还未回归平稳。
大约是半年未见,他狠心冷落她这么久,这人也真就乖乖窝在府中。
刚刚过了新年,启都的雪落过三场了。
眼下,外面正是第四场大雪。
他抬手缱绻地替她理着散落在脸边的碎,忍不住故意出言挑逗。
“爱妃,相国寺到了许久,怎么还不下去?”
怀中人累极睨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可是怕羞了?”
他带着她荒唐了一路,车马走得缓慢无比,宫中随侍们生怕扰了皇帝的兴致,可再慢也就这么些的路,到底还是到了相国寺门口。
没有人敢催促。
他手指滑到她的唇齿间相依。
那人毫不客气张嘴就咬住一截,却不奈此时的自己也没有几分力气,白白叫萧祁又享受了一番。
他看着食指上浅浅地牙印,忍着笑道“怎么气性就这么大?”
她半阖着眼,心中有些后悔咬他了。
“陛下忘记了,臣还在禁足中。”
一年期限才刚刚过了一半,远不到她能出来的日子。
萧祁哑然失笑,轻抬着她的脸。
“为这事还记恨朕呢?”
她将手撑在他胸前,与他拉开距离。
“臣并无此意。”
他追着去吻她的眉心,感受到她微微躲闪了一下。
“犟死了。”
他颇有些气愤,惩罚般地颠了颠腿,让她失去平衡又再次磕在自己怀里。
苏慕宁抬眼看着他近在矩尺的滑动的喉间,一时很想狠狠咬上去,见血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