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在听到陈先奎晨会上把那15个东洋鬼子说成是红党,并要求所有人紧闭口风后,衡武就一直在琢磨其中的意思。
现在本身东洋就在磨刀霍霍,但老蒋总喊着攘外需先安内,迟迟不肯对东洋宣战,要求下面能拖就拖,坚决不允许先对东洋人动手,把精力全部放在围剿红党上。
如今上面能下来这样一个颠倒事实的命令,那应该就是驻军或者是宪兵队的人根据最高层的想法提了要求,不然警察局是不会主动这样做的。
这次不想把打死了一批东洋人的事实公布于众,一个应该是尽量避免刺激东洋,以防东洋借题挥,影响到围剿红党。二个估计就是先遣队应该成功脱逃了,不然早上公布的人数应该不止15个了。
衡武也不能肯定自己推测的是不是正确,不过他也没去细想,这次亲自去问一下程虎,有些事情印证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等到了锅烙巷的房子时,衡武得到了糊涂的告知,才知道程虎下午回来后又离开了,回梅山找他们大小姐去了。
衡武郁闷又白跑一趟,寻思着怎么想打听个消息这么难呢。
但帮助红党这事他也不知道程虎都对谁说了,也没敢问糊涂。
既然没什么能打听的,他就没心思待了,想了一下,要把手里货处理的事也等程虎回来再说。就把上次没留的电话留给了糊涂,还一并把自己现在住的地址也写了下来,让一起转交给程虎,并叮嘱了糊涂,让程虎回来尽快联系自己。
糊涂本来还想借着传消息这事再跟衡武蹭一盒雪茄,哪知衡武二话不说蹬车就跑,给糊涂留下了一丝寂寞。
一来一回不到两个小时,进到家门后已经是夜里1o点半多了,衡武用脸盆里的存水简单洗漱了一下,舒服的往床上一躺,抬头顺着天窗向外仰望,夜晚的天空很纯净,虽然月光不亮,但还是能在淡淡月色下看到天上丝丝飘过的云朵,时而会遮挡一下极远处闪烁的星光。
思绪开始散的衡武细品着眼里夜色笼罩的天空,如果是在白天,那云肯定很白,天色肯定也会很蓝,可惜往后的日子却是会越来越不平淡,自己和周边的这些人还能剩下多少有心情去欣赏蓝天的日子呢,想必在以后看来,之前或现在的每一天,哪怕是再平淡,也都将是值得留在心底去珍惜的美好回忆。
由此又想到了楼下的大爷大妈,能够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待自己的人也是值得珍惜的,衡武觉得应该要尽量的再多划拉一点钱,那样可以早点出手,看看能不能替这些值得帮助的人提前找一条退路,在抗战到来之前尽量把他们送到后方去,逃离被奴役压迫的命运。
就这样在东想西想中,衡武渐渐睡去,梦中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挑起了一丝微笑。
清晨,一抹阳光透过没被遮挡的天窗打在衡武的脸上。
起身看了下表,6点半多点,揉眼起床,打开天窗向外望去,清冽的晨风顺窗而入,瓦蓝的天空中,几只飞鸟掠过,又是个天气不错的日子。
洗漱完,本想着继续去昨天那家吃点包子,哪知道刘大妈已经早起做了早饭,熬了稀粥,拌了咸菜,热了昨天剩下的玉米饼,还给煮了两个鸡蛋,非要衡武吃完再去上班不可。
衡武带着小幸福感吃完了早饭,在大妈注意安全的嘱咐声中骑上了自行车出门而去。
刚出远门,就见到了两个昨晚也进了院子的邻居,衡武主动的打了招呼,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看见穿着警服的衡武对自己这么客气,顿时眉开眼笑的回应着,另一个也是乐呵呵的问了早安。
就这样不时的东问候一句,西问候一句,衡武将车骑出了辅街,直接上了大路奔着警局而去。
八点钟,一小队就在自己的区域开了个简短的早会,马队长一脸关心的问衡武跟刘明利学的如何了。衡武无语,但他也没想着去告刘明利的状,那是无能的表现。
另外他还清楚,只要他现在把刘明利昨天只给了资料,让他自己看的事当着大家的面捅出来,刘明利的后果是顶多挨两句批评,可他自己以后绝对会被孤立,而且估计也不单单只有孤立这么简单,不管什么事都给你设点障碍可是这些老油条们的拿手好戏,衡武才不会去干这种傻事。
“很好,刘师傅把资料给的很细,我从中对于工作了解了不少,准备再仔细研究两天,争取把所有的工作内容都弄明白。”
衡武满脸的满意之色说道。
刘明利在听到衡武的话后,眼里冒出诧异,很快又恢复正常,却偷偷装作不经意的和马队长对视了一眼,眼中意味难明。
早就在边说边悄悄注意刘明利的衡武现了这一切,心里愕然,开始还以为是刘明利这个人不好相处,后来以为是故意拿捏,现在看来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自己有这么个待遇,这个马队看来也脱不了关系。
小队会议上气氛一片祥和,几件小事被快敲定后,马队就宣布散伙。衡武主动走到刘明利跟前,说道:“刘师傅,你看我今天除了看资料,还需不需要干点别的什么。”
“你自己不是说了要继续弄明白吗?那就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