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感受到来自西从的威胁,棉口蛇不得不张开嘴,露出白色的口腔内壁,毒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展现出它的攻击性。
由于契约之绳的束缚,它只能做出这种威胁的姿态,无法真正伤害到西从。
西从只是瞥了它一眼,便从储物道具中取出熬制好的,尚未经过生物实验的生长魔药。
这魔药是他不久前熬制完的,并没有第一时间拿给竹叶青。
虽然竹叶青坚持自己试药,但西从不可能由着它胡来。万一它吃出问题,以后哪还有神秘生物愿意与他交换材料?
因此,西从契约这条棉口蛇也是出于实验的目的。毕竟这是在另一条时间线,竹叶青不会知道他将生长魔药用在了别的蛇上,自然也就不会来找他闹。
于是,西从径直将魔药倒入棉口蛇张大的嘴里。棉口蛇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大口魔药,瞬间愣住了,根本来不及吐出。
它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虽然它对某些毒素有一定的抗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对所有毒药都有抵抗力。高剂量的毒药依然可能导致它中毒甚至死亡。
想到这里,棉口蛇悲从中来,化为人形,一头黑披肩,眉如淡柳,眼似明月,看上去仍未长成,一脸稚气,此刻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变回去。”
西从拿出卷尺,淡淡地要求道。
不记录体长数据,怎么判断魔药有没有效果?
棉口蛇抹了抹眼泪,却不敢与西从对着干,怕再被灌药,只能含恨变了回去。
西从并未在意它微弱的抗拒和不满,将它展平后仔细地记录下了身体数据。
记录完后,他便扔下棉口蛇不管,继续去采摘其他药材了。而棉口蛇则变回人形,重新坐在地上抽泣起来。
白成之目光锐利,将一切细节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他竟是魔药学与御兽学两者兼修?”
李惊风轻轻瞟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世家藏书浩如烟海,资源丰富。”
白成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反驳道:“非也,世家通常倡导专精一艺,再图触类旁通。”
然而,西从呢?
对那些魔药材料,他只需一眼便能判断出是否有用,便立刻采集;那条棉口蛇若是对他的实验有所助益,他便毫不犹豫地契约。
随心所欲,只取所需,他所学的一切皆以实用为旨归。
这样的行事作风,与世家的培育方式大相径庭。但若非世家出身,他又如何能够掌握如此渊博的神秘学知识?
李惊风见状,提醒道:“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去试探他了。”
北宫重光方才主动与之攀谈,寻常人即便不至于诚惶诚恐,也绝不会如此淡然处之。
由此可见,西从是个极有边界之人,白成之若是贸然接近,只怕会适得其反。
然而,白成之岂是易于劝服之人?
他微笑着迎上前去,脸不红心不跳地编造了一个理由:“在下白成之,有一御兽师友人,日前也契约了一条蛇类灵兽。他性情羞涩,虽对阁下手中的蛇类灵兽颇感兴趣,却不敢贸然上前。因此,我斗胆代他向阁下请教,适才投喂这条棉口蛇的是何种魔药?”
“性情羞涩”
李惊风:……算了,习惯了。
西从瞥了白成之一眼,语气平静地答道:“生长魔药。”
原本哭得撕心裂肺的棉口蛇,听到这话,哭声瞬间减弱了许多。它终于意识到,若是毒药,此刻早已见效。而它此刻的感觉,并不十分难受,只是皮肤有些瘙痒,仿佛是要蜕皮的前兆。
在这个时代,魔药材料虽非罕见,但药师却如凤毛麟角。他们连人类病患都忙不过来,更别提为神秘生物调制魔药了。
尤其是生长魔药这种偏向保健功能的药剂,几乎从未流通到野生神秘生物的手中。
一时间,棉口蛇也不再哭泣,故作矜持地对西从说道:“既然你已为我备好了生长魔药,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收下。”
它心中暗想,一般人怎会随身携带蛇类专用的生长魔药?此人定是早就对它心生觊觎,见它还未成年,正需要生长魔药,便以此引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