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东西都带上,今天有我在,我看谁敢难为你!”
温澄钰没想到姥爷这么霸气,温老太的脸都快黑成锅底灰了!
但她偏偏还敢怒不敢言,因为她怕刘忠给小儿子使坏,温长河的工作是刘忠让给他的,虽然只是个临时工,但也足够让村里人羡慕的了。
要是惹恼了刘忠,刘忠让他之前的工友给老三穿小鞋怎么办?
温老太眼神搜寻着刘福英,想从她身上找回刚才受的气,她一向如此,不敢对刘忠甩脸,但可以欺负好拿捏的刘福英。
不过温澄钰不打算让刘福英下车。
温澄钰憋着笑摇摇头,毫不吝啬的拍马屁:“姥爷,你真厉害!”
在温家,她和刘福英的东西没多少,刘福英的衣服都是其他妯娌不要的,打了不知道多少补丁,不要也罢!
反正她很快就能给妈妈买新衣服。
看着温老太铁青的脸色,刘忠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出了,又听外孙女崇拜的夸自己,心里别提多熨帖了,傲娇的点点头,拿着拖拉机摇把下车。
早点带闺女和外孙女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跟在温老太后面出来的温家人,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只不过他们谁都不敢先说话。
“刘叔,您这是干什么,咱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张红梅从外面回来,自行车停在刘忠面前,阻止了他启动拖拉机的动作。
没想到她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刘家老爷子就来了,看这样子是要带这俩人走,她不能让温澄钰走。
在张红梅身后跟着的,是气喘吁吁的温家老三,温澄钰的爸爸温长河。
看着自家被撞破的门,温长河觉得脸上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他停好自行车,来到刘忠面前:“就是啊,爸,什么事儿咱不能好好商量?”
刘忠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忍住想把人打一顿的冲动:“你们好好跟小钰商量了吗?”
见到温长河的一瞬间,温澄钰下意识的看向刘福英,果然看见她充满希冀的眼神。
仔细打量着她生理学上的父亲,个子很高,在缺衣少食的年代还能长到一米八,一张国字脸,是这个年代人喜欢的样子,穿的也人模狗样,一身灰色的工装,衬得皮肤很白。
倒是有一幅好相貌,也难怪刘福英对他死心塌地。
但温长河却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
温长河是临时工,一个月工资16块钱,但每个月交11给温老太,剩下的5块钱,还经常给老大老二家的儿子买吃的,温如兰考上大学之后,更是把两百块的家底都给了她,一分都没给温澄钰这个女儿留。
之前他没工作还好吃懒做,家里的钱都是刘福英拿满工分挣来的。
可温长河不仅不念她的好,还经常帮温老太打压刘福英,因为他认得几个字,嫌弃刘福英没文化,不会说话也不会打扮,更没有给他生儿子。
可以说,刘福英现在的性格,大部分是温长河和温老太长久以来的身体磋磨和语言打压造成的。
“温澄钰,是不是你又搬弄是非了?”
温长河对岳父陪着笑,转头怒气冲冲的指着温澄钰,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有气不敢冲岳父撒,但可以找个别的出气筒。
至于跟刘福英撒气?那肯定不能当着岳父的面,必须等岳父走了再说。
不等温澄钰开口辩解,温长河一连串的指责又来了:“勾引如兰对象,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儿,净整些歪门邪道,你就不能跟如兰好好学学?我看你就是吃的太饱了,跟肥猪一样,隔壁二丫还能值100块彩礼,你连20都没人要!”
听着温长河教训温澄钰,温家人脸上的幸灾乐祸怎么也藏不住。
倒是张红梅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三弟,过去的事儿就别再提了,小钰是妹妹,咱们是一家人,再说了如兰也没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