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的收据条说明我们是正规渠道买的,哪怕被有心人点出此事,我们能做到有理有据,一块6o多块的手表,任谁会认为我负担不起?我将来有机会会从政,这个位置只是踏板。如果我现在已经从政,我不介意和他面对面,但我上升期不行,位置不同,环境不同,处理的方式不同,你陈弟弟心思缜密,知我者谓我心忧。”
黄主任笑了一声,没办法,谁叫自己喜欢这个媳妇儿,最大的爱好是捏了捏她的肉嘟嘟的脸颊,可爱的很,看出妻子有些不愉快。
“知道你陈弟弟和你关系好,情比姐弟。你好弟弟做的买卖,就纪律方面而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特别是三年前的事,值得人深思。不管他的渠道正不正规,但在西津省地界而言,上面的政策不下来,对我来说,他是一个危险人物。”
“地方性法规则充满了变数,前不久陈老弟请我帮忙搞定注册公司的事,我当时一口回绝了他,目前我的身份非常尴尬,不是真正的行政官员,现在并不是该帮他的最佳时机。”
“政策方面个人不允许从事国企经营的行业。比如说饭馆、服装生产特别少,能拿到手续的非常少,我说的是市里,更别说咱们县了。个人倒是可以经营,被规定在一定的范围内。言而总之,目前隆和县国企和私人不存在完全的竞争关系。”
“早知道随着权利的下方,所有人都想吃一口蛋糕,改革开放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是多方博弈的过程,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黄主任没有继续说下去,怕妻子听不懂,转话题说:“我最近关注了沿海,从四个展到十多个,政策落实只是时间下方的长短而已,西津省可以开公司的日子不出三年的时间。”
“如今政企分开,自负盈亏。”
黄主任食指对着天花板指了指,“有些人蠢蠢欲动,为什么经营不善的国企,却能在私人起死回生,实现盈利?”
“点到即止。”
“你没有把你他的忙?你不怕他怪你?”
叶小莹索性懒得理解,她只是一个小学老师。
“那你现在吃的山货谁给的?”
黄主任反问,他的身份属于公职人员浮动期,如果能把国企经营好,做出指标,他有机会转机关内。
而陈老弟身份亦白亦黑。
叶小莹点了点头,明白了,如果陈老弟怪罪不会给他们家送山货。
“等上面的政策下来,一旦有机会,我到时会从旁协助他,到时让你陈弟弟给你买一块梅花手表。”
黄主任调笑道:“这次副厂长要调到别的省,副厂位置会悬空,我这次有很大的把握竞选成功。厂里大多数的工人和同事都比较推举我。”
叶小莹有样学样问道:“锦衣卫?”
黄主任点头。
“要是能帮,你要帮他,如果不是能…也别惹祸上身,我只想守护安稳的小家”
叶小莹话语又止。
“白纸黑字最稳妥,一切不确定的因素,我不会涉险。最终要看上面怎么走,决定我和他的身份处于什么样的位置,能帮我自然是提他一手。”
黄主任催促道:“我饿了,你快去做饭吧?”
黄主任自始至终脑袋都很清醒,怎样看待脑袋上的帽子,屁股下的位子,脚板下的路子,非常关键。
“我给你做美味去,我去厨房了了。”
知道丈夫心里有一杆尺,她做好他的家庭主妇就行,民以食为天不是嘛。
“他大哥快要结婚,当天我们晚上过去,正好我也要和他说一点事。”
黄主任对着厨房说了一句,重新拿起报纸,默默看有没有特区的最新政策和新闻。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雨势已经渐渐变小,稻田里的麦穗叶子经过雨水的滋润变得绿绿葱葱,稻田里一阵蛙鸣响彻在乡间的小路上。
陈阳已经离开了县城,坐上了回程的卡车。孟寒松本来想直接回胡同小院的,裘燕死活不同意,奈何孟寒松这汉子抵不过梨花带雨的女人,没办法,在裘燕和陈阳双重压力下,他只能住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