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了?”
“两万五。”
隆妮诧异了一下,明亮的眼睛里交织着期待和从容。
她眉黛微蹙,淡淡开口,眼前男人神采中没有被巨大手术费冲击下的慌张与失措。
难道我能做一场震撼全院的手术?
如果有这个条件,她十分想做这场手术的主刀,证明自己一身才能,打一场翻身仗,让医院里的老学究知道我不是靠关系走后门做的办公室主任。
除此以外,她真心想救治患者,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炽热的心,她金丝眼眶下迷人如黑宝石耀眼的眸子隐隐藏着期待。
陈阳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凝视着那张冷艳御姐的脸,姐,你知道两万五多少钱吗?
卧槽,这特么够咱们葫芦村吃多少斤猪肉。
秦老,你确定没搞错人,弄错了,这两万五真打水漂了。
他内心对秦老是无条件的信任。
“我先去看看乐乐。”
陈阳找了个借口径直离开。
隆妮同样瞧见他脸上的纠结,眸子一暗,对于人性而言,不抱任何希望,如此大的金额,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
自己瞎想什么,看这个男人,也才2o出头的年纪,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钱。
隆妮自嘲一下,房间里只能听见钢笔的沙沙声。
走廊上有病人的家属来来往往以及护士推着移动护理查房车穿梭在病房中,上面堆放着各种医疗用品随着查房车微微摇晃。
陈阳踱步走去3o6病房门口,他透过门口的玻璃打量病房内的情况,里面摆着四张床铺。靠近门口二号床铺上躺着一名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一旁的椅子上有一位脸色疲惫的妇女削着手中的苹果。
匆匆看了一眼,陈阳就回到了绿吉普,陈阳喜怒不形于色,长时间在商海中沉浮磨练出他对自我的绝对控制,以冷静客观的角度来看待事物。
他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他知道情绪激动时会做出错误的决定,他极度的理智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一旦别人触碰到底线,他翻脸不认人。
看着陈阳好像能和所有人搞好关系,不管是领导还是路边小贩,是老人还是孩子,亦或者陌生人,
他了解人性最大的恶就是相同阶层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他们对于强者只会尊敬,对待弱者是怜悯和鄙视。
陈阳永远不会和别人分享自己内核中成功的本质,竞争者如豺狼,同行是冤家,跨行是仇人,能做到合作共赢,只是利益分配合理。
以及最亲近的人,他们是自己的软肋,是自己庇护的对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砚知的报恩是将葫芦村都过上好日子。
想要取得成功,强大的心理素质必不可少,如果没有一点承受能力和抗压能力,那么只会被生活掌控。
不知道秦老为什么会说这里有厨子,但这位厨子肯定会烹饪出一道美味的料理,值得投资和拉拢。
“事情办完了?”
陈天雄眯了一忽儿,陈建国此刻已经酒醒。
“还没,我们先去吃饭。”
现在陈阳恨不得给张淮波拍个电话,问问秦老我找到人对否。
可是现在压根没有智能手机,不是勾勾手指,就能全国畅聊,他目前只能先去邮电局排队打电话。
现在电话的建设很落后,采用的传呼电话站形式,非常有年代特色的一种方式。
这个年代电话不是普通人有的,都是调配给政府部门和厂机关,像普通人给外出的人打电话,邮电局无疑给了许多人方便。
说来非常有意思,在接到电话以后,通常直接派人跑到对方家里敲门,或者通过居委会大喇叭通知对方来接电话。
假如对方不在家,工作人员会将电话的内容记录下来,等接电人回家以后交给他。
这些工作人员,可不是白打工。
打电话的人除了支付电话费以外,还需要支付一些传呼费。
像电话这种稀缺金贵的物件,省内的电话传呼3毛钱一分钟,跨省则是6毛一分钟。
特别是打长途电话跨省,尤其是打到跨省的农村,需要经过层层转接,花费几个小时是正常现象,甚至有些偏远地区一两天才能够接通。
最根本的原因是传呼的方式不同,基本都需要通过总机转接,经常需要长时间等待,而且通话质量很差。
别小看中国的基建能力,这种传呼电话站截止1986年,高达38oo多个,从业人员1万多人,没有他们,紧急事件无法在第一时间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