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反应过来,接话道:“父亲和我一年见一次面,我的确不了解他。”
苏乔及时发动汽车,顺利出库。她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或许是因为看出了苏乔的顾虑,她的父母没再问陆沉的事。
回家时,天幕正黑。
糖果瞧见三位陌生人,发出了警示的狗叫声。苏乔走在前头,喊了它的名字,糖果方才安静了一点,局促地摇了摇尾巴。
陆明远忽然说:“我第一次来你家……糖果没这么凶吧。”
苏乔轻笑:“你一进院子,就叫了一声糖果,它对你当然凶不起来呀。”
陆明远有自己的见解:“糖果很聪明,智商不低,猜到了我会常住。”
他提着两个行李箱,任劳任怨地进了门,自然而然端茶倒水,仿佛苏乔家的男主人。不过他倒水的姿态并不诚恳,三个杯子往桌上一摆,顺道问了一句:“苏伯父,你们饿不饿?冰箱里还有点东西。”
苏乔的父亲恍然间,以为自己在被女婿招待。
然而陆明远是陆沉的儿子。
他做不到心无芥蒂,微笑着说:“我们在飞机上吃过晚饭,不劳你费心。好了,你看看手表,快十点了,年轻人不要熬夜,你们早点睡吧。”
苏乔在一旁帮腔:“爸,你和我妈的房间,就是二楼南面那间客房……我让韩阿姨收拾出来了。”
她微微转身,又和贾秘书说:“你住三楼行吗?二楼客房不够用了。”
贾秘书爽快应好。
母亲多问了一句:“小乔,二楼不是有好几间空房吗?”
“啊,是这样的,”
苏乔解释道,“陆明远有不少作品,包括一些画和雕像……必须妥善保管。正好我们家有空房间。”
苏乔带着父母上楼,陆明远拎起行李箱跟在后面。自始至终,他都对苏乔亦步亦趋,像是在履行被包养的小狼狗的义务。
想到女儿的未来和陆明远绑在一起,苏乔的父亲充满了忧虑。
苏乔有所感知,开始宽慰父母:“我挑食,不喜欢吃饭,得了胃病,陆明远都知道。他对我特别好,他天真又可爱,我娶了他……”
父亲重复道:“娶?”
苏乔马上改口:“嫁嫁嫁!”
父亲捧着保温杯,温和一笑:“你们在一起才几个月?谈婚论嫁,太早了。”
母亲也说:“小乔,你还这么年轻呢。”
卧室房门半掩,室内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父亲打开行李箱,拿出几本《运营百科》、《企业管理实录》、《新商业案例讲解》,当做送给女儿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