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哥,你要把这刺给挑出来。蓉姐姐那里应该有药膏,我去拿来。”
月儿自告奋勇,天明见状也跟了上去。
这林间只剩下了流水跟漠。
流水低头想要将手臂上的蜂刺给挤出来,只是可惜,这刺断裂的地方比较偏下,没有露出多少,随着流水的动作,刺反而更加进去了。
一旁的漠看着流水笨手笨脚的,微微歪头,一双眸子盯着流水手臂上的那个红,然后伸手抓住他的那只手,低下头,唇轻轻的印在红之上,玉齿微张。
流水只感觉自己的手好像变成了胡萝卜,而漠则变成了一只兔子,正在口口的啃着。
没过多久,漠便抬起了头,朝手心轻轻一吐,一根蜂刺出现在掌心上,漠将之托到流水面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那股痒痛之感减轻,流水拈起那根蜂刺,看看正盯着自己的漠,沉吟一下,突然抬头望着树上的蜂窝。
“我想,你会喜欢这个的。”
对漠轻轻一笑,流水朝着那蜂窝走去。
再次站在枝干旁,流水暗道声‘抱歉’,右手上无形的扭曲聚集成剑状,他用力一挥,将那蜂窝斜斜斩成两半。
下一瞬间,他便消失在这树上。
当密密麻麻的黄蜂从蜂窝中涌出,飞腾在半空时,却现找不到目标,有些不甘的环绕了几圈,这些黄蜂便四散开去,准备找回材料将只剩下一半的蜂窝给补好。
看着那黄蜂散去,躲在林间灌木中的流水松了口气,示意漠待在原地,自己心的绕着走到那树下,掉落的那一半蜂窝中,仍有零零碎碎的黄蜂在上面攀爬想将蜂窝中的蛹跟幼虫带走,但已不足为患。
流水心的将这半边蜂窝拖走,至于上面的黄蜂,敢攻击的话就直接被他解决掉了。
仔细的翻找着,流水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了。
当月儿跟天明带着药膏跑过来时,便看到流水靠着树干,随意的坐在那里,脸上微微带笑,看着旁边,他的边上,漠拿着一个用树叶卷起做成的杯子坐在那里,很是专注的用手指挑着杯中的橙黄稠状蜂蜜,送进嘴中,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是却能看出她的眉毛稍稍上扬,有一种极其满足的情绪稍稍溢出。
“你们来了。”
流水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拍拍身侧,“还好我在附近找到了干净的水源。”
他的身侧,几片树叶上是一堆如蜂巢般的金黄块,那正是黄蜂巢中的蜂蜜。
“这是蜂蜜?”
天明长大了嘴,看着漠,有些嘴馋。看着天明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月儿不由捂着嘴笑,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
这天,天明吃蜂蜜吃的饱饱的。
黑夜过后,金日腾空,这是新的一天。
但流水却好似堕入了无尽深渊中。
他的面前,一张床上,漠闭着双目,好似沉睡。
但她的脸上却有着鲜红如血的花纹,宛若活物,忽明忽暗,组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这间房中,众人皆在,端木蓉坐在床边,皱眉仔细端详着漠脸上的那个图案。
骤然间,那花纹瞬息便消散,好似融入在漠的肌肤之中,消失不见。
漠张开了眼睛。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众人。
然后,好似刚出生的兽般,睁着那双茫然的瞳子往后缩去。
这!?流水的心越坠越低,这一幕。。。跟三日前自己刚醒来时见到的她一样。。。同样是这种眼神。
端木蓉同样看到了漠的动作跟眼神,她默然的站起来,良久不语。
“端木姑娘,可曾看出这是何种症状?”
最终,盖聂开口问道。
端木蓉回头看着缩在床最里面的漠,眼中带着不清的色彩,“你们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
“三生三世,如梦一场;或悲或喜,皆随心忘。”
“这是一句世间最狠毒的诅咒,亦是最悲哀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