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斑驳的墙壁,锈迹斑斑的铁床,潮湿的地面,随处可见的蟑螂老鼠,三十多个不同大小的孩子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他被带到那里的时候,恰巧有几个年长的小孩正在殴打一个13岁的孩子。
带他到那里的男人用手上的铁棍敲了敲铁门,那些孩子才惊慌的回到了各自的床上。
男人一把将沈路安推进了房间,锁上了铁门,指着一个空床位道:“你以后就睡那儿。”
随后就离开了。
沈路安观察了一下四周,随后在空床位上坐下,他靠着墙,摸了摸脸上的擦伤,只觉得又冷又疼。
被殴打的男孩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脸上都是淤伤,嘴角还带着血,却没有哭,也不叫疼,手中握着一个被捏的变了形的牛角包。
男孩爬上了床,警惕的看了眼旁边的沈路安,随后将面包往嘴里塞。
起初沈路安并没有太在意,可是接连看到他被这样欺负了两三次过后,终于看不下去,将那几人揍了一顿。
男孩没有对他说出感谢,依旧警惕着。
一次所有的孩子都排着队被带到了另一间屋子,做着看似普通的身体检查,然后再被带到饭堂。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同样的食物,某种颜色奇怪的糊状,跟两个牛角面包。
所有的孩子都吃的很香,可怎么看这些食物都有问题。
但这里的食物一天只供应两餐,如果不吃,就只有挨饿,看守的大人们也不会强行挨他们进食,觉得小孩子,只要饿上两顿,自然就会吃了。
沈路安几次反抗想要逃走,却都被抓住,并且被打的浑身是伤。
就当他靠墙坐在床上,觉得又疼又饿,想着还不如就这么死了。
半块面包就递到了他面前。
他看了眼面前的面包,又抬眸看了眼依旧警惕的男孩。
只见他卷缩着双腿靠墙坐着,低着头吃着手里剩下的半块面包。
沈路安接下了那块面包,吃了起来。
房间里很昏暗,其余的孩子都睡着了,两人就这么坐着。
忽然,沈路安缓缓开口道:“你叫……”
身旁的男孩仿佛受到惊吓,对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拉过他的手,一一划在他手心上写着。
‘不能说话。’
沈路安闻言也在他手心上写。
‘你叫什么名字?’
只见面前的男孩在他手心上写下了云屿两个字。
而后想了想,又写到。
‘你可以叫我阿屿。’
‘我叫沈路安。’
‘那我就叫你安安吧!’
自那天以后,两个人每天都会在晚上用这样的方式悄悄聊天。
云屿每次在他手心写完字后,总是会习惯性的勾一下,然后就那么竖着一个手指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