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我赶忙点头。
医生点头,他们让护士把姜仁推进太平间,我们跟着过去,办理姜仁的后事。
因为姜仁的事有些麻烦,我们也不急着回去了,就在外面开了一个三人间。说实话这件事想着就有些憋屈,原本我们是想问姜仁一些问题,然后解决一些困惑的。可现在好了,姜仁回来了,不仅没有给我们解决问题,还给我们出了这么一道难题,他一定是知道第六人的。可是我们还来不及问,还有他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些人不能信?他指的有些人又是谁?姓白?可我压根不认识什么姓白或是带白字的人。又或者,他只是想和我告别?
那他指的有些人又是谁?我想得头疼,可依旧没有一点思路,现在的一切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后半夜,我算是失眠了。李狗蛋倒是没心没肺,呼噜声打得如雷般响。父亲也是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我看着他那样子就坐起来,问他要不要多开一个房间,他也是坐起,披上自己的衣服说,“你要结婚了,能省就省点吧。”
说着他掏衣服,从里面拿烟,啪的点上。红星缭绕着,烟味很快就弥漫了整个房间,我皱眉,说,“爸,你少抽点吧,对身子好。”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着烟雾半响才说,“好什么好,我活长了又干嘛,我怕你哪天就比我先走了。”
“爸,你这是什么话?”
我又皱眉,房间又陷入沉默。半响父亲才道,“行子啊,你虽然没说,但有些事我和你妈看得清清楚楚的。我看你整天和韩先生还有这个李狗蛋混在一起的,真怕你有天就没了性命啊。”
我张张嘴却是哑然,父亲的话我明白。
“还有你妈啊,和我念叨过很多次了,她说啊,你也别和他们混在一起,老老实实回去读你的书,别整天想着帮着这帮着那的,你可不能学雷锋,死那么早爸妈谁来养?对不对?”
我一酸,父亲这话真是直接戳进我的心口了,我现在的生活确实是处于风尖浪口的,随时都有可能丧命。这是实话,我也不可否认。而且关于爸妈问题我也想过,只是没敢细想,我怕,我是真怕。怕自己要是哪天真的死了,我爸妈怎么办?我也没钱没势的,死了一点东西都不能留下,任凭着这两个风霜老人在世间清苦流浪,伴着思念痛苦走完这一生,我不愿。
只是我到了现在还能全身而退吗?黄生,刘宇阳,三爷的事还是一个迷,还有着温婉,我保证过她的事我没有做到看,还有小月。好,即使我真的能够放下这些心结,去学校好好读书,可我跟在我后面的眼睛呢?那双只要我一离开家乡就会出现的眼睛呢?它会放过我吗?还有那个“我”
,他会放过我吗?
我想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停不下来,现在的我就像一个高旋转着的陀螺。只要我敢停下,必然也是我倒下的时候。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累的,对于未来的茫然,出于爸妈对我的压力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父亲唠唠叨叨了很多,天近乎亮的时候,地上已经是一地的烟蒂头子。
李狗蛋这会醒了,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醒,去外面打拳。他叫我一起,我看着父亲想去又不敢去,最后父亲挥挥手叹着气让我去吧。我扣着扣子都觉得很沉重。
出了门,李狗蛋问我咋回事,我摇摇头啥也没说。去外面打拳,吃早餐,顺便帮着父亲也带了一份,他睡着了,还打鼾。我看他睡得香,就把早餐悄悄放下,和李狗蛋出门去了医院。
不去还好,去了麻烦事可就又来了,姜仁的尸体没了。
我们进了医院,找到昨天的主治医师他就把这话放下了。我心里咯噔,暗叫自己白痴,既然姜五的尸体都会跑掉,为什么姜仁就不会呢。我赶忙问清情况,医生自己也不太清楚,带着我去找太平间的看门人说话。
路上我又马上打电话回家,叫母亲去看看姜仁有没有回家。
很快我就到了太平间,看门的是个五十几岁的中年人,大腹便便的。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想来是被吓得不轻。说是昨晚在太平间听到怪响,以为是偷尸贼,可进去一看就吓尿了,说是刚刚被送进这里不久的姜仁坐了起来。他全身是血,吓得中年人当场坐倒在地,然后姜仁自己不急不缓就走出去了。
我听着皱眉,完全没有重要的线索啊。这会电话响了,是母亲的,接起来一听,说姜仁确实回去了,躺在地上呢,远远的便能从电话那头听到嚎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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