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言从医院离开后,只开了一小段路,就到了之前与陆远谌说定的地方。
“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啊?”
乔嘉言一进门,便看到正捧着茶杯、面容焦急的陆远谌。
陆远谌闻声朝她看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桃花眼中也泛起些微笑意。
“想你算不算?”
等乔嘉言在他对面坐下后,陆远谌调笑道。
乔嘉言的脸一红,半嗔半怒地瞪了他一眼:“说正经的!”
她可是找了借口偷跑出来的,还被自家弟弟抓包了。
“想你难道不是正经事吗?”
陆远谌颇为委屈,“我们快一个星期没见面了。”
而且,因为乔嘉言要在医院照顾她爸爸,他们之间连电话也很少打,陆远谌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
“少夸大其词,哪有一个星期,明明只有四天。”
乔嘉言白了他一眼。
陆远谌唇角微扬:“原来嘉言记得这么清楚。”
发现自己又被他套路了,乔嘉言又羞又气:“你还有没有正事要说了,不说我可就走了。”
“当然有!”
陆远谌说着,将放在旁边椅子上的一束鲜花和一盒营养品拎上来,“虽然你说现在不是亮明身份去探望你爸爸的好机会,但他住院了,我不能当做不知道,那太失礼了。以后岳父追问起来,我可就无地自容了。”
“你喊我出来,就为了这个事儿?”
“这是其一。”
“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你爷爷那套房子的事。”
陆远谌正色道,“我和孙建辉讨论了这件事,你放心,我没说是你家的事。你二叔当年放弃你爷爷房子的继承权时,有没有写过什么协议?不一定要公证过,只要有就有翻盘的机会。”
乔嘉言摇了摇头:“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当年为了拆迁的事,吵得一团糟,脸都快丢光了。爸妈都希望尽快解决这件事,因此虽然有心让二叔写协议,可他不乐意,爸妈怕拖得时间长了他会再闹,也就没强求。”
“这就有些麻烦了。”
陆远谌沉声道。
乔嘉言叹了口气:“是啊,都是口头约定,做不得数。”
倘若爷爷立了遗嘱,又要好一点,可惜并没有。
“其实,经过这次的事,我也觉得没必要再和二叔他们争下去。”
乔嘉言说,“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可人这一辈子,咽不下去一口气的事不知有多少,不差这一件。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
“二叔和婶婶贪得无厌,总是打着自己没有我们家条件好的旗号,就想伸手索要。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可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钱不是强求别人怜悯你的理由,更何况是二叔那样的无赖至极。”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想要的太多了。”
乔嘉言忽然想到昨天乔善行在医院里不停地道歉的模样,“也许我二叔和婶婶真的是为了我堂弟着想,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可他们这么做,我堂弟未必会领情。”
“有这样的父母,你堂弟没长歪,也是难得。”
陆远谌说。
乔嘉言却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也许在别的事情上他能看得通透,但对待父母这件事,他未必逃得脱我二叔和婶婶的影响。”
“爷爷当年给我们取名‘嘉言善行’,但愿我们都能不负他的心愿,不负这个名字的含义吧。”
乔嘉言叹息一声。
“你堂弟负不负我不知道,但嘉言是不负的。”
陆远谌笑着看她。
乔嘉言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禁嗔道:“你又哄我。”
“怎么是哄你呢?”
陆远谌辩解,“嘉言说的话,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