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已经想了无数种消灭这个日常虐狗的家伙的方法,但孙建辉也就是想想而已,嘴上是一句也不敢说的。
他怕自己还没灭掉陆远谌,就已经被对方先灭掉了。
“陆哥,你还记得,之前收到的那些快递吗?”
调侃的话说完后,孙建辉终于开始说正事。
陆远谌眉头一蹙,余光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和陆小烦玩得开心的乔嘉言,确定她应该听不见后,才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又出现了?”
自从他和物业以及快递小哥打过招呼后,就再没收到那样的快递了。
陆远谌还以为,那家人终于知道这些东西对他们没用,息事宁人了呢。
“和你说过这事后,又出现过一次,然后就再没影了。”
孙建辉说。
陆远谌“哦”
了一声:“那不是挺好的。”
“可我这心里却不踏实。”
孙建辉揉了下不停跳动的右眼。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这右眼已经跳了有小半个月了。
听他这么说,陆远谌嗤笑一声:“迷信!”
孙建辉却煞有其事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点总不坏。”
他还想再说什么,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女孩子的声音。
“孙大哥。”
尽管透过手机传来的声音不甚清晰,但陆远谌还是知道这句话出自一个女孩子无疑。
他十分诧异,不禁问:“你小子,金屋藏娇呢?”
那刚刚自己日常调侃他的时候,孙建辉怎么也不反驳。
难道是还没成?
“陆哥,你可别胡说吧,是周蘅。”
孙建辉苦笑道。
陆远谌一怔:“周蘅?”
那不是孙建辉之前所打的官司的受害者吗?
那个十六岁遭人强暴又被连捅数刀侥幸活下来的小姑娘。
“嗯,是她。”
“你怎么……”
陆远谌的话还没说完,孙建辉却已经懂了。
按理说,这个案子早已结束,他没必要再和受害者过多接触。可是,当初为了打官司和周蘅深入了解过后,孙建辉实在心疼这小姑娘。
起初,他只是想去探望一下她,看看她有没有从当初那种崩溃的边缘好转过来,谁知道……
望着那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孙建辉心中一阵难受。
那双眼睛里一片澄澈,早已没了他所想的那些压抑、痛苦,那些他所担忧的负面情绪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
周蘅就像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儿一样。
过往一切都已忘却。
而她的家人,那些当初口口声声要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的原告家属,却没有一个陪在她身边。
“搬到城里去啦。”
照顾周蘅的保姆一边抹桌子一边说,“他们家还有个小儿子要念书呢,哪有闲心管这个出去就要遭人骂的小丫头。”
保姆的话,听得孙建辉的心一沉。
对于周家人来说,周蘅就是一个污点。如果不是靠着她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款,周家人大概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被人强暴不是她的错,但在周家人和周围邻里眼中,周蘅始终是不干净的,到哪儿都会被人诟病、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