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个“脏”
字,陆惊泽眉宇一沉,他最不喜这个字,但他说的最多的也是这个字,而这个字与他也确实最配。论身世,他确实是脏,脏透了。
“呵。”
陆惊泽笑了,笑声低沉阴鸷,宛如利刃破冰,霎时,凉意扑面。
焉谷语被吓着了,唇瓣紧闭。她一直都清楚,他的心性跟一般人不同,疯起来连自己都伤害。她这般对他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可她话都说了,想收回都不成。而且眼下她在气头上,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脏,我身上留着肮脏的血。”
陆惊泽叹息似的说着,言语中带着深深的自厌感。
他说完,焉谷语顿觉背后发凉,眼前的陆惊泽叫她想起了梦里的陆皑。“不是有人在净化你么,我看你快活得很。六皇子还是快些回寝殿去吧,省得叫榻上美人久等。”
语毕,她转过身,没等她迈出一步,一只手从旁伸来,按住了她的脑袋,紧接着,另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他整个人欺近,将她推在了假山石壁上。
“……”
这一下忽如其来,焉谷语根本没时间反应。
黑暗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陆惊泽几乎是严丝合缝贴着的,双手被抓她根本无法反抗。
“你你,你,想做什么?”
焉谷语颤巍巍地问,声音抖得厉害。
“你说呢?”
陆惊泽反问。
之前在斗奴场里,他只知道什么叫男欢女爱,但在皇宫里,徐也又教了他另一层东西,何为男女情爱。
男女情爱并非是指房事,还有羁绊与陪伴。
有时他会问自己,自己是喜欢焉谷语,还是喜欢她的靠近。
她不会像那个女人一样抛弃他,但他也知道,她只当他是工具,对他好也是为了日后利用他。
不过方才,他听着她气呼呼地说起那两舞姬,脑子里徒然想到了一个词,“吃醋”
。
徐也曾经提过一句话,“当你喜欢一个人时,见着有其他人靠近她待她好,或是晓得有人喜欢她,心里便会不舒服,会不由自主地发脾气,这个行为就叫,吃醋。”
“你这是在,吃醋?”
陆惊泽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他想,她是不是在利用他的过程中喜欢上了他。
一听这两字,焉谷语更炸了,大声反驳道:“谁吃醋了,你才吃醋,我只吃甜的。”
她现在的模样像是徐也说的口是心非。陆惊泽冷硬的心房渐渐愉悦起来,继续道:“你不是说心悦我么,见我跟其他女人在一处为什么不吃醋?”
经他提醒,焉谷语便记起了一件事,她现在是“喜欢”
他的状态,确实是要吃醋的。至于方才的生气,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从来不为浪荡子吃醋。放开我,回去陪你那两位美娇娘吧!春宵苦短!”
“浪荡子?春宵苦短?”
陆惊泽疑惑地念着这两词,他学过,但他不明白它们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你骗我的时候不是很聪明么?为何这会儿不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