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季白总算恢复了一点儿神志,他冲韩牧笑了笑后道:“大人,你就是现在押走他,后面也要把人送出来的,何必如此麻烦呢?不如现在不抓。”
韩牧俊脸一沉,问道:“以前也有县令抓过你家管事,最后不得不放人?”
姚季白点头,他道:“我父亲说了,人可以不读书,但不能不吃饭,而我姚家管的就是义县上下吃饭的事儿。”
韩牧点头,“看出来了,你家果然有恃无恐,直接与本县这样说,就不怕我铁了心办你们?”
姚季白很自信的摇头道:“你办不了,我家在上面还有人呢。”
这一下韩牧感兴趣了,连忙问道:“你家上面有谁?”
姚管事几乎要绝望了,在小北的压制下努力的仰起头要看姚季白,还想张嘴阻止,小北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巴,不给他叫。
谁知姚管事没阻止,姚季白却也没说,他摇头道:“这可不能告诉你。”
姚管事松了一口气,看来三少爷也没有完全被美色冲昏头脑嘛。
韩牧见他不说便不是很感兴趣了,哼了一声道:“你家上面的人再大能有我大?”
姚季白一脸高深的模样,“大人要是背后有人,又怎会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当县令?”
韩牧被噎了一下,然后就抬着下巴道:“自然是为了对付像你们姚家这样的地方豪强,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了。”
姚管事闻言,彻底放松了,跟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不动,由着那俩人斗嘴,泄露出更多不应该让对方知道的事。
小北都忍不住叫了一声,“二郎,您当这是唱戏呢,这些事是不能露出来的呀。”
韩牧不在意的挥手道:“告诉他又怎么了,难道他们还能真换掉我这个县令不成?”
反正都不是真的。
而且,他们要是真有本事换掉他,他还得感谢他们呢。
这么一想,韩牧越兴奋,卖力的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家,鱼肉乡里,以为上面什么都不知道吗?”
姚季白脸上的表情一滞,也认真起来,“大人慎言,我姚家虽然不敢说一直公正为民,但也是良善之家,我说我家上面有人,只是不想您无故针对我们。”
韩牧一脸惊奇,“这话你真信啊?”
姚季白有点儿小生气了,“为何不信?”
韩牧就微微抬起下巴,倨傲的道:“行吧,既然你说你家上面有人,那我上面也有人,接下来就看各自的本事吧。”
韩牧手一挥就要带着人、粮食和账簿离开。
姚季白连忙拦住人,“等等,粮食和账簿你带走就带走了,人你却是不能带走的,我还得带他回去给我父亲回话呢。”
韩牧拍掉他的手,“你是不是傻呀,我正与你家斗法呢,为何要听你的?对了,我不仅要抄你家的这个店铺,还要抄下一个呢。”
说罢,他冲后面招呼了一声,让衙役们赶紧把物证都装车,他们好去下一家姚记粮铺。
管事:……
他没想到这个县令是真的会把这样的计划告诉三少爷啊。
被捂住嘴巴的管事眼巴巴的看着姚季白,所以三少爷,您领悟了吗,快回去告诉老爷,保住最后一个粮铺啊。
姚季白果然领悟了,他沉默了一下,转身就带着刚被揍了的伙计们走,回去搬他爹。
韩牧等他走远了,哼了一声后挥手,“走,回县衙。”
段记事一呆,问道:“不是要去抄第三家姚记粮铺吗?”
韩牧就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懂吗?我都告诉他了还去抄,我傻呀?”
这下姚管事是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