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必您很清楚……”
她半垂下眼睫,浅色的眼悠悠的注视着侧院里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的丁香花:“这里可没什么诅咒。”
是的……没有。
然而……听对方的意思,却像是很了解这一点似的。
“您认为诅咒是什么呢?”
她继续自顾自的说:“您觉得咒灵这种东西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呢?”
显而易见,对方的确对这一方面有不少了解。
你立刻联想到了那份邀请函——你毕竟已经消失了十年了,咒术界知道你的屈指可数,想必发出邀请函的人也与咒术界关系匪浅。
“邀请函……”
你说:“是你给的吗?”
“是我,”
她浅淡一笑,居然很爽快的承认了:“我回答了您的问题,您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不想回答——你很不舒服,你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但这是很熟悉的不舒服,过去的十年你几乎都是在这种不舒服里度过的,这简直让你有了一些恐惧。
你不情愿的蹙了蹙眉,但在那双浅色瞳仁的注视中,还是不由自主的顺着对方说道:“……人类的怨恨,恐惧……”
“普通人的,”
铃木羽燕纠正道,脸上浮现了几分厌恶:“只有普通人的才会。”
“……”
你张了张嘴,却反驳不了她。
是的……咒术师是不会诞生咒灵的。
“您知道吗?”
她说:“我的人生……我全部的痛苦……”
铃木羽燕急促的喘了一口气,苍白的脸颊晕上一些不正常的红晕:“我很恶心吗?”
这话简直驴头不对马嘴,你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盯了你几秒,笑了一下,声音又放轻了:“……他们不喜欢我。”
“他们拿东西扔我,在我的本子上乱画,他们故意扯坏我的辫子,在我的桌子上倒满垃圾……”
“我的童年,我的青春。”
她说道:“我上学的那段时间。”
“当然啦,”
铃木羽燕声音又轻快了一点:“我已经休学一年多了——您别这么震惊,我休学并不是因为这些不公平的待遇。”
“他们……为什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你其实并不太明白自己在问什么,你被那庞大而沉重的情绪已经压垮了,你几乎看到那个懵懂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哀哀哭泣。
她轻轻的“啊”
了一声。
“因为我是个……不知羞耻的人。”
“……这正是不幸生活的开端啊,”
她近乎感慨的说道:“我九岁的时候……”
显然这段回忆并不美好,对方陷入了很长的停顿,在长久的静默后,她才又慢慢开口:“……我被家里的用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