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只有我和云朗知道,如今多了你。”
顾少逸自信满满,当即给出承诺,为保护云朗的清誉,母亲不会说出去。这秘密他也会带进坟墓中去,云朗更不会说,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
那天与顾菖谈话,也未说明,是以顾菖也不知孩子是谁的。
“你可知在这之前,明霞郡主拿这件事要挟我,你就是这般守口如瓶?”
沈颜沫抹去腮边清泪,冷嘲热冷道。
他了解叶少甫的为人,不会说出去,那明霞郡主怎会知道,定是从武昌侯府这边知道的。
“不可能。”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包不住火。若有一日人尽皆知,污言秽语泼向孩子,他们如何自处,你们可曾想过?”
顾少逸沉思片刻,抬眸看向沈颜沫:“我愿意娶夫人为妻,给孩子一个名分。”
菖哥儿也想让夫人做继母,不如成全菖哥儿,给夫人一个名分,给孩子一个名分,他们本就是夫妻,这样别人也不会过多猜忌,孩子的身份也能保密。
至于云朗那里,他会解释清楚。
沈颜沫听见这话,不觉顾少逸在帮忙,反倒觉得顾少逸在侮辱她,满腔恨意无处发泄,兀自起身,抬手将茶杯拂在地上,只听一声脆响,茶杯应声而碎,接着沈颜沫发难:“你在羞辱谁?真当你们顾家是香饽饽,是人都想进你们顾家门,你不看看自家的德性,从根子上就烂了,肮脏龌龊事一件接一件。我好不容易出去,怎么再进来,你想娶妻子,做梦来的快些。”
她从未骂过人,这是第一次,也是被顾少逸气恼了,才口不择言的。事情得到确认,沈颜沫也不多留,冷哼一声甩袖而去,开门见顾菖站在院中,一副无措的样子,看见沈颜沫出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支支吾吾给沈颜沫问好。
沈颜沫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他一下,瘦了许多,露出少年的青春与俊美,压下心中的怒气,平静道:“大人之间的事跟你无关,若你们顾家还有颗好笋,也就是你了。”
说完抬步离去。
顾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深表惋惜,本以为父亲会娶夫人,听到父亲说出那句话,他欣喜若狂,暗想着美梦终于成真了,可听到沈颜沫骂人的话,他知道,夫人不可能进他们家的门,下辈子也不可能。
出了顾家,沈颜沫带着冬雪去街上转了转,买了些锦缎布匹,糕点、果子、酒水、药材、补品,林林总总十几样,准备去沈府一趟。
若昨日没答应叔父婶娘,沈颜沫哪儿也不想去。
沈颜沫又回沈府接了几个孩子,母子五人去了沈家。
沈老爷子和沈老夫人早已派人候在门口了,远远看见马车驶来,一个小厮欢呼雀跃,跑上来迎接。另一个小厮喊了一声:“来了,来了,我去禀报老太爷和老夫人。”
说完一溜烟儿不见踪影,进门报信讨赏去了。
沈家二夫人也派人守在门口,得知沈颜沫母子几人来了,亲自迎出来,正好见沈颜沫行至垂花门,隔着老远沈家二夫人摇手高喊:“是沫儿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大家都盼着你呢。”
沈颜沫祝嘱咐几个孩子喊人,几个孩子依言行事,乖巧喊人。
沈家二婶把几个孩子好一顿夸,领着沈颜沫来至沈老夫人院中,一路走一路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之情,尤其是两位老人想念孩子,昼不能食夜不能寐的。有对沈颜沫的,对几个孩子的,也有对沈远安的,又问沈远安在书院可好,若是住不习惯可回家来,他的院子早命人打扫干净,熏了艾叶,等着主人回家呢。
“哥哥中了状元被外放出去,明年才能会京都。”
沈颜沫轻轻甩出一句话,仿佛往沈家二婶脸上甩了一巴掌。
什么日思夜想,夜不能寐昼不能食,都是繁衍之词。
若是想念,怎会不知他们的情况。他们也是回京都后,才知沈颜沫被皇上封为郡主,想与沈颜沫套关系而已。
沈家二婶脸色尴尬,讪讪地笑了笑:“安哥儿好生厉害,居然考中了状元,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给咱们沈家争气,光耀门楣了。”
“谁说不是呢。”
沈颜沫微笑着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