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靠衣装”
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如今既然要坐镇徐氏集团,她打扮得光鲜亮丽,总是能给内外多一些信心的。
再到牙行,郭牙人见到徐思雨都眼前一亮,态度又好了几倍。
一人、两人、三人见过,徐思雨都不是很满意。
不是他们的专业问题,而是,这几位县城人士,明显不甘于去云阳镇做一个女子的下手,与徐思雨的交流之中,无不端着一股劲儿,要把她比下去。
笑话,她花钱请人做事,又不是请祖宗,都是打工人,哪来的傲气?
郭牙人看出徐思雨脸色中的不虞,马上使了眼色,让人给她重新换了一杯降火的菊花茶。
“姑娘,莫急。还有一位老行家,不仅做过账房,更早以前还做过栏头。如今的县丞还是他女婿。”
“那还愿意给我做账房?”
徐思雨的语气不好。
就那些没名没分的眼睛都望上天了,这县里二把手的老丈人,能平视她就不错了。
“呃,赵伯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本来已经不做工了。但前些日子,洪县丞出了点差错,官职差点被撸了。是洪夫人用嫁妆和赵伯的养老钱,给县丞平了事。这不,才要重出江湖,再起东山。”
“哦,明白。”
徐思雨点点头。
郭牙人见意,就说了赵伯的要求。
手中茶碗一放,徐思雨跟郭牙人争辩“五两一月?郭牙人你当我冤大头?别的我不知道,但云阳镇香满楼的账房一月一两工钱,即便是到县里这家,我想不过二两吧?就算年底赏红利,一年也不过二十五两。账房又不是卖身!”
徐思雨俨然觉得郭牙人在套路她。
郭牙人当然明白赵伯的要价高,他先前找的三人也就在徐思雨说的价内,也当他多事了,但他都把赵伯请到牙行了。
赵伯的身份特殊,他来就说明他对这份工还挺上心的,郭牙人还是想推动徐思雨见一面。
郭牙人摆低姿态,仔细给徐思雨解释“是我的错,没按您的意思找。我先想,赵伯年纪大些,但是多年的老手,还有县丞这层关系,不就是你在找的那个官府人脉,工钱高些您也一定能理解。其实,像账房、雇工这些,我们牙行只赚个中人费,他们要的工钱都是他们的,我也讨不到一点儿好。”
郭牙人说的也是事实,最初听徐思雨是雇人不是买人,本来他都不想接徐思雨的生意的,还是徐思雨说给二两中人费,这才想着没事忙,顺便接了。
当然,卖出庆娴儿,也就是现在的徐蕤,是个意外收获。
其实不卖也不会亏,昨日燕春楼就要了批姑娘走,也是十五两一人。
徐思雨再想了想前面见过的三人,实在是不满意,又看着郭牙人的极力推荐,点了头。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就见见这位赵伯,权当增加面试经验了。
老人家若是仗着资历眼高手低,她肯定是用不了的,但赵伯的身份,就像郭牙人说的,若真招了,会是助力。
老先生出现时手持一把算盘,与徐思雨和郭牙人都客气的躬身问好。
光敬人这一点儿,就让徐思雨的心情舒服了不少。
从起身后,徐思雨就开始打量,只见他身着交领青袍,后背微驼。斑白的头光洁的束紧,面容沉静,额上深纹藏下双眼,颌下长须遮住了部分面容,让人难究他的真实想法。
由郭牙人请坐到圆桌前之后,老先生双腿交叉,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放在算盘上,手指屈伸姿态摆好,似乎把圆桌当成柜台,准备开始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