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极力压制语气了,还是泄露了几分颤抖。
看什么?
徐平乐错愕,什么东西把施溪吓成这样,施溪闭眼后退,把门缝的位置,让给了徐平乐。
徐平乐随意往外面看了一眼,就知道原因了。屋内两个男人,矮瘦一点的男人四肢着地,跪趴在地上。而高一点男人,明显处于极致兴奋的状态,握举着手里的鞭子,用尽全力,一鞭又一鞭落在小倌背脊上。
啪!雪白的肉躯上顷刻皮开肉绽,可是小倌面色潮红,惨叫声伴随呻吟。
徐平乐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对外面的活色生香没有一点兴趣,看向施溪,问,“吓到了?”
施溪没吭声,半天才纳闷嗡声道:“嗯,这家青楼怎么什么生意都做啊。”
徐平乐忍笑:“这生意怎么了?”
施溪抓了下头发,长舒口气:“太不正经了。”
徐平乐笑出了声:“施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施溪反应过来,哦对,他居然在青楼里说人家生意不正经,他傻了吧。于是,施溪也把自己逗乐了。
徐平乐见他放松下来,有意无意问:“你刚刚被吓到,是因为是两个男人,还是因为他们在做的事。”
施溪:“在做的事吧,两个男人有什么稀奇的,主要是两个男人玩那个、那个……”
他卡壳了:“叫什么来着。”
徐平乐眼睛看着他:“SM?”
施溪:“对,SM,让我吓了一跳。玩得那么血腥,真不会出人命吗。”
徐平乐说:“不会。”
施溪:“都出血了。”
徐平乐心想,不会,离要人命的程度还差很多。
施溪按捺不住好奇,把柜门的缝开的更大了点,这下能容下他和徐平乐一起往外看了。徐平乐对这些其实没什么太大兴趣,婴宁峰主刑罚训诫,他见过的血腥禁忌场景太多了。
外面的男人开始了言语调教,嘴里全是下流的词汇,每一道鞭子落下,都让施溪一激灵。
施溪目睹滚烫的蜡烛滴下,语气复杂:“真的有人能从中得到快感吗。”
徐平乐诧异:“怎么,你想试试啊?”
施溪:“你别恶心我。”
他观察一会儿,突然暗骂一声:“靠,徐平乐,我记得这个人!——就是挥鞭的那个人!他是另一个调教馆的头牌!这两人到底谁嫖谁啊!”
而徐平乐的重点在于:“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施溪,你真有在青楼按监控器的癖好啊?”
施溪:“滚,是他太出名了你知道吗。”
“哦。”
徐平乐不感兴趣,离得太近了,施溪身上冷淡的木槿香味,又幽幽传来。
发丝擦过他的手臂,带来让人愣怔的触感。
徐平乐偏头,直起身子,离施溪远了点。
施溪一眨不眨看着外面,突然若有所思,认真说:“听说他调教一个人赚的钱还挺多。光拿鞭子打人,居然还能发财,这种好事,你说要不然我们也试试?”
徐平乐:“试什么?”
他一直心不在焉,明白施溪的意思后,因为太过荒唐笑得不行,婉拒:“我不行,我当S会笑场。”
施溪蹲在柜子里,肩膀耸动,笑得浑身颤抖:“明白了,当S会笑场,当M会还手,当SB刚刚好是吧——”
徐平乐挑眉:“说下去啊。”
施溪拿一只手背抵着唇,才止住了笑声,可是他眼睛里,泪水都快笑出来了,含在眼中像碎掉的星光。
“……”
徐平乐没忍住,也偏过头,笑出了声。
好吧,真的无敌了。
多蠢啊,跟施溪偷偷摸摸躲在青楼的衣柜里听人墙角,那么蠢的事有什么好笑的?
可施溪就是有这个能力,让他偶尔烦躁,但经常、时常开心。
算了,他本来就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
像幼年时婴宁峰那望不尽的星轨长河。
像如今这淤泥布满的人生歧路。
只不过是一夜的心绪难宁而已,想不明白就不用去想了。
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