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治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十分精彩。
晚春季节,天气一会冷一会热。
这两天接连下雨,天气冷飕飕的。刚刚脱下的春装又要披在身上。
白静甚至穿了一件棉袄马甲,就为了抵御突如其来的降温。这年头没有抗生素,她可不敢逞能,不敢拿身体开玩笑。
这季节宁愿多穿两件,也千万别冻感冒了。
然而,顾长治的额头上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腋窝下,衣衫早就湿透了。
他敢和老太太顶嘴,为了赵素素对许氏喊打喊杀,但他不敢冒险挑战言官御史那帮疯子。
被言官御史盯上,那还得了。
若是惊动了陛下,更是后果难料。
当今圣上,这两年脾气阴晴不定,心情好的时候看谁都顺眼,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连最信任的宠臣免不了吃瓜落。
更何况他在陛下跟前根本没什么体面可言。
若非挂着侯爵,他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
他恶狠狠的瞪了眼许氏,“都怪你。若是惹来言官御史的弹劾,你也别想好过。”
白静闻言,感觉顾长治没救了。
遇到事情,不思自己的责任,不反省,只会找背锅侠,将责任往女人身上推。
无能的男人都会这么做。
在外面客客气气,唯唯诺诺。回到家,就对妻儿重拳出击。
好一个武威侯,真是开眼了。
白静是真没想到,顾长治如此没有担当。
明明记忆中,这人小时候还是挺好的,聪明好学。能考上举人,智商肯定不差。
结果,却是这么个德行。
遇事只会往女人身上推。
这和周幽王灭国,褒姒背锅。安禄山叛乱,杨贵妃背锅有啥区别?
许氏当即反驳道:“侯爷这话好没道理,你自个做下的事情,就算惹来言官御史的弹劾,也是你咎由自取。凭什么怪罪在我的头上。”
“你如果肯对素素真心相待,如果有点良心,本侯何至于对你喊打喊杀,何至于嚷嚷着要休了你。分明是你不贤,才害得我这般狼狈。”
顾长治真是推卸责任的一把好手。
“难道是我让侯爷将赵氏带回府的吗?是我让侯爷失心疯一样的癫吗?”
许氏这会胆子大了起来。
她意识到了自己有了依仗,她是诰命夫人,她是许家女。
她不应该惧怕顾长治。
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她疾言厉色,口诛笔伐,将一腔怒火全都朝顾长治喷洒而去。
只听她怒斥道:“侯爷自己不修德行,见色起意,不经长辈和我的同意,就将一个寡妇带回家,败坏家风。
那些养外室的人,好歹还知道禀报一声家中的妻子,得了妻子的许可,方将外室领进家门。
侯爷倒好,事先不派人说一声,刚把人领回来,话还没说上两句,就嚷嚷着要扶正。你要扶谁的正?
一个外室,一个来历不明的寡妇,口口声声要扶正,侯爷是想笑死全京城的人吗?就不怕列祖列宗在天有灵,托梦打死你。”
“你这个妒妇!你就是嫉妒素素比你美貌比你年轻比你更懂得体贴人。母亲,你看见了,许氏根本就不是什么贤妻良母,她就是个毒妇。”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