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们一起。」白清瞳固执地坚持著,直到二人同时射了出来。白清瞳从後面抱著沈沈睡去的迦罗遥,心思起伏。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底隐隐烦躁不安。他将这归结於担心迦罗遥和他腹中的孩子。这次出征,无论如何也难在两个多月内赶回来,他恐怕无法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出生了。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怨恨那个小皇帝。虽然皇帝并不知道迦罗遥现在的情况,但是这种分开他们的行为却无法原谅!白清瞳摸了摸迦罗遥戴在脖子上的那个小金佛,暗暗祈祷佛祖保佑,但愿他和孩子一切平安。三天的时间很短,白清瞳终於还是和王崇勉将军一起上路了。迦罗遥没有送行,仍旧留在京外别院。白清瞳他们这次启程,却不是走北门,而是从西门出京。沿途虽没有北郊那麽荒凉,却也渐渐人少了起来。走了一百多里,白清瞳骑在马背上,忽然望见山林左前方冒出了一排辉煌的建筑物,忍不住问道:「那是什麽地方?」子墨这次也与他随行,闻言道:「是皇陵。」「皇陵?哪位先帝爷的?」子墨想了想道:「应该是先祖威帝的陵墓。」白清瞳好奇心大起。皇家陵园在老百姓心里一向是神秘遥远之地,何况他自失忆以来对事事都充满探索之意,一时不由心动道:「咱们可以过去看看吗?」子墨道:「你有摄政王的金牌,过去看看应该没问题。不过要和王将军说一声,不能离队太久。」「好,你去与王将军说一声,我先过去了。」说著拍马离开官道,拐进左前方的小路。子墨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催马到队伍前方找王崇勉去了。白清瞳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并走近皇家陵墓。陵园太大,守陵的士兵没几个,都三三两两地散落著。白清瞳出示了摄政王的金牌,显然这些老兵对偶尔来到陵园的皇族们都意外的通融,又见他一身戎装,并未怎麽阻止。白清瞳下了马,打量著这座气势辉煌、却又有些寂寥的建筑物。精美的造型和雄伟的雕塑,都在彰显著主人生前的伟大。苍翠的古松漫山遍野,初秋的空气有些干燥幽深。白清瞳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他知道这所皇陵里埋葬的是齐威帝与他的皇後。祭殿外的石碑上清晰地写著二人的卒年,以及主要生平。最奇妙的是碑上关於楼皇後的事迹也多有阐述,不似其它皇陵只记皇帝,对皇後大都一带而过。白清瞳大概看了看祭碑,钦佩这一对皇帝夫妻都不愧为一代明主明後,而且夫妻恩爱,终身为伴,楼皇後去世不到一年,齐威帝便因哀伤过度紧随而去,不由让人钦羡。他转进大殿,见正前方挂著齐威帝迦罗炎夜和楼皇後的画像。他念著这两位是迦罗遥的祖父母,便诚心地在蒲团上跪下,拜了三拜。望二位在天之灵,保佑你们的皇孙迦罗遥父子平安。他心里默念,然後直起身望著墙上的画像。恰好一阵秋风轻轻拂来,楼皇後的画像似乎随风动了一动,清贵隽雅的容貌似乎在对面前的少年微笑一般。白清瞳心中忽然浮起一抹玄之又玄的感觉,直愣愣地望著那画像发呆。「参将,你在这里啊。」子墨寻了进来。白清瞳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子墨走到他身边,也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向两位先祖的皇像拜了三拜,然後起身,见白清瞳还站在那里默然不动,等了片刻,忍不住催道:「参将,时候不早,咱们该走了。」白清瞳过了片刻,道:「嗯。走吧。」二人离开大殿,在陵道旁牵马上背。出了陵园,白清瞳忍不住又回首望了一眼,只见肃穆宁静的皇陵安逸地落在群山之间,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似乎在静静地体味著二人世界。西征的大军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白清瞳从入山之後就一直在打量四周的地形,直到进了西凉城,终於忍不住对王崇勉道:「王将军,此处四面环山,除了前方通往夏国的道路外,我方只有後面的山谷一路。万一敌人前後夹击……」王崇勉哈哈一笑:「你看这西凉城,从夏国前朝时建立至今已有三百余年,为何始终屹立不倒?只因这两面的山都是矿山,前面又有宽阔的沙兰河,大军根本无法毫无遮掩地潜进。且山岗上都有我军的岗哨,风吹草动可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