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除了几句问候,更多是经济基本面的分析,放下电话他们闲聊着吃饭,之后宝绽收拾碗筷,匡正回家,各过各的人生。
第二天早上,宝绽七点出门,蓝色的panamera等在门口。
匡正昨晚睡得早,神采奕奕的,两人车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胡侃,到友爱路,宝绽下车,坐232到白石路,走十分钟到如意洲。
还没进剧团大门,就听见激烈的争吵声,他冲进去,只见一楼昏暗的走廊上有几个人影,你推我搡地动了手。
“干什么呢!”
他大吼一声,压过了所有嘈杂。
走廊静下来,那团人影不动了,是时阔亭和应笑侬,死死拽着一个小子,邝爷也在,撑着一把老骨头在拉架。
“怎么回事?”
宝绽走上去,看清那小子的脸,是红姐的男朋友,团里的人都叫他小科,挺老实一男的,此时满脸戾气,揪着时阔亭的衣领不撒手。
“你们如意洲的都不是东西!”
他嘶喊,“让万山红出来!还有那个姓鲁的杂种,让他们给我滚出来!”
宝绽有点蒙,小科一抬腿差点踹着他,应笑侬赶紧过来挡着:“你小子,少跟宝处这儿犯浑!”
“到底怎么回事?”
宝绽问。
应笑侬把他往外拽:“红姐……”
他压低声音,“跟人开房让小科逮着了,小科还没怎么着呢,她先把人家蹬了。”
“什么!”
宝绽瞪大眼睛,没想到是这种事。
“你忘了上次在医院,”
应笑侬说,“她接个电话就走了,估计是跟电话里那家伙。”
“那……”
宝绽脑子里一团乱,“和鲁哥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帮着瞒了吧,”
应笑侬猜,“鲁哥搭过他们的车。”
那边小科还在喊:“宝绽!我不管,万山红是你们团的!我就跟你要人!”
小科家里是唱戏的,嗓子亮堂,一嚷嚷震得天花板直响。
宝绽赶紧给红姐打电话,应笑侬摇头:“没用,我打了七八遍了,”
他骂,“万山红太不地道了。”
果然,没人接,宝绽收起电话,返身回去,小科已经让时阔亭摁在地板上了,连生气带憋屈,挺大个老爷们一脸哭相。
“我操他妈的万山红!”
他喊,“我认识她十年了,十年!说跑就跑,连句解释都不给我,我操他妈啊!”
宝绽对时阔亭说:“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