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绽怪难为情的,“屁股疼。”
“尾巴根?”
匡正怕他把尾椎骨摔着了,正骨要遭罪。
“不是,”
宝绽哼唧,“屁股蛋子。”
屁股蛋子,这小子怎么这么可爱,匡正借着搀挽的机会搂了搂他:“回去我给你揉揉,推半瓶红花油,保你明天原样上台。”
“别了,”
宝绽的颧骨发红,“你把油给我,我自己揉。”
这个小古板,匡正逗他:“俗话说,自己的屁股蛋子自己揉不了。”
“哪有这句话……”
宝绽咕哝着,半靠在他身上,两人在渐渐融化的雪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足迹。
第二天是周一,匡正到公司先把瑞士培训班的事安排下去,然后上楼进办公室,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宝绽的名字前头只有一个人——白寅午。
他深吸一口气,点击通话,把手机放在耳边,一声、两声、三声,拨号音响了很久,那边接起来,是一把疲惫的嗓子:“喂。”
是老白的声音,匡正认得,只是沙哑黯淡了许多:“是我。”
他们很久没联系了,白寅午沉默片刻,带着和过去一样的笑意:“你小子,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一句“你小子”
,匡正的心就颤动了,他自己都没料到,再听到师傅的声音,他这样激动:“怎么了,老白,”
他关切地问,“很累吗?”
他叫他老白,而不是白总,白寅午立刻知道,他们还和过去一样,互相信任,情深谊厚:“还行吧,”
他强打起精神,“一堆烂事儿。”
“正好,”
匡正说,“我这边有个去瑞士的培训班,两周,我带一帮二代过去,你跟我走吧,放松一下。”
这是名正言顺给他安排带薪休假,白寅午明白,但拒绝了:“你们去吧,最近有几个大项目,我走不开。”
“有什么走不开的,”
匡正冷笑,段小钧说过,总行派了个行政总监来分他的权,“不是有个吃白饭的嘛,让他顶着。”
白寅午笑了,边笑,咳嗽了两声:“那种人,屁都不顶,”
他严肃起来,“投行部是我的心血,该在这儿顶着的人是我,也只有我,能把它顶住。”
匡正挑了挑眉,白寅午没变,还是过去那个钢筋铁骨、说一不二的家伙,但今时不同往日了,投行部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万融的,是勾心斗角的董事会的,是牺牲品,是战场,不是他豁出命去就能够力挽狂澜。
“你小子干得不错,”
白寅午换个话题,“没丢我这老东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