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言傻眼了,呆呆地問:「我開車嗎?」
寺拾五被曲言的反應逗得忍俊不禁,他本來是準備使用自動駕駛,但曲言這個反應他實在不忍心錯過,便玩笑說:「你想開也行。」
他無心的一句話,曲言卻當真了,他屁股挪了挪,手握上方向盤。
寺拾五看得愣住,憂心忡忡地問:「你開過車嗎小omega?」
他可不想今天就去見閻王爺。
曲言想了想,開始睜眼說瞎話:「開過的,而且很穩。」
寺拾五看曲言胸有成竹,竟然真的相信了曲言的一面之詞,但旁邊的斐榭祈卻清楚的知道,曲言根本沒有開過車。他想把曲言拽到自己懷裡,結果晚了一步,伸手時車子已經轟地一聲發動。
神奇的是,落到曲言魔爪中的車子竟然開的意外平穩。
寺拾五見此更加相信曲言開過車的胡話,而斐榭祈雖然震驚,但也只當是小傢伙天賦異稟,驚訝了片刻便冷靜下來。
曲言開車,寺拾五便開始問曲言先前所提起的線索。他托著下巴問:「小omega你的意思是說你是被一道求救聲吸引,但過去時卻發現空無一人只有一台提前錄好聲音的錄音機在那?」
「對的!」曲言用力點頭,「不僅如此,安妄昀說他過去收拾現場時沒有發現那台錄音機的蹤影。」
寺拾五沒有急著下定論,而是摩挲著下巴說:「小omega,先說說你的看法。」
曲言聽後整理了一番思路,慢慢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懷疑從我出去到被求救聲吸引過去都是一場騙局,當時那男人說了句〖不是我〗。那時我對這句話感到莫名其妙,現在想或許是他在告訴我他不是變態。」
「很聰明的omega。」寺拾五誇讚完繼續問,「還有呢?」
前方堵車,曲言將度放緩,然後繼續說道:「我不知道那變態為什麼要設這樣一個局,但毫無疑問的是當時我是被他監視的。他預判到我沉不住氣會去外面找他,所以提早設計了這樣一出莫名其妙的戲。目前我對他的了解很少,所以不清楚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猜有可能是他想降低視線焦點。上將第二天要前往藍星,而我在此時出么蛾子定然會引起爭吵,而他便趁我們起內訌的間隙……」
「去隱藏自己?」寺拾五接下曲言的話,他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搖頭說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他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做挑釁的事,那便代表他不是謹慎膽小的類型。這樣的人大費周章只為了讓自己隱藏更為安全,實在是說不過去,除非……」
斐榭祈側目問:「除非什麼?」
「除非他要掩人耳目離開這裡!我很不願意這樣猜測,但確實有這樣的可能。」寺拾五往後仰,皺眉說,「如果排除掉是為了讓自己隱藏得更安全這樣一個猜測,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要去做什麼事……」
曲言:「比如?」
寺拾五輕笑,口出驚人:「比如他要去殺人?你們仔細對對時間。彼岸花殺手出現在你們前往藍星的當日,我們假設他前一天遁逃到宿葉星,那他殺人的時間是不是與彼岸花殺手剛剛吻合?」
斐榭祈覺的有些道理,但總體來說有些牽強,他沉凝了一會兒,說出自己的觀點:「我覺得你的思路很不錯,但是要知道,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假設上……先言言只知道自己被人設了局,但是具體是誰設的局無從得知,而變態在這裡面扮演的不是兇手,而是一個我們憑空想像的嫌疑人,在這樣所有東西都不確定的情況下直接斷定變態是彼岸花殺手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人不能太死板,」寺拾五顯然不認同斐榭祈的話,「你知道我做到典獄司一把手的位置是靠什麼嗎?」
寺拾五笑眯眯地吐出兩個字:「直覺。」
斐榭祈聞言兩條眉毛下意識地皺在一起,他開口想說什麼,卻被曲言突如其來的剎車打斷。
他與前座的座椅親密貼了一臉,本以為這只是開始,沒想到後面全是七甩八甩。
等好不容易穩住身體,斐榭祈咬牙切齒地擠出聲音問:「曲言,你開的什麼車?」
曲言沉默了幾秒,然後幽幽地說:「我只會開直道,我不會轉彎。」
說得理直氣壯。
寺拾五這身腱子肉在這時發揮了作用,他握緊前座椅背,坐得穩如泰山。
斐榭祈不想再受曲言折騰了,提議說:「言言你下來,寺拾五把自動駕駛打開。」
寺拾五冷靜地搖頭:「不用,還有一個拐彎就到了。」
寺拾五說的沒錯,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就已經到了醫院。
斐榭祈下車時面如菜色,偏偏曲言還沒眼色的上來貼他。
這把斐榭祈氣的,一路冷笑著進了醫院。
「你別哼哼了。」進了大廳,寺拾五碰了碰斐榭祈胳膊說,「再這樣哼下去別人要把我們當精神病了。」
斐榭祈聞言不情願地閉上嘴,開始擺出上將的冷酷架子。
因為斐榭祈上將的身份,他們進去不久便被人請進了院長辦公室,他沒有囉嗦,直接說明來意索要小闔的親子證明。
怎料院長聽後一臉為難,躑躅說:「可是我……唉!」
院長一拍大腿:「實不相瞞,我也沒有他們的親自鑑定數據……」
斐榭祈意識到了什麼,皺眉問:「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