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高也得去。」斐榭祈摸了摸腰間,確定自己武器準備妥當,然後轉頭對失神的管家說,「你去查一下前往下層區的列車。」
「啊……哦,好。」管家回過神,馬不停蹄地去查詢,過了幾分鐘才跑回來,氣喘吁吁地說,「今天……今天已經沒有列車了……」
下城區的設施簡陋,所以只有列車這一個交通方式,現在列車沒了,頓時讓好不容易找到線索的斐榭祈幾人信心大挫。
但沒了就是沒了,斐榭祈總不能用上將的職位去耍官威,星網已經因為帶曲言前往軍營的事吵的不可開交,現在如果又鬧一出特殊列車出來,保不齊又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算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倫斯格特伸了懶腰站起身,「明早咱們趕早去列車站。」
「好哦。」曲言摸摸肚子,他早已經因為來回奔波而飢腸轆轆,現在倫斯格特的提議正中他的下懷,想也不想趕忙答應下來。
斐榭祈看著不斷摸肚子的曲言,轉頭吩咐管家說:「管家,去準備一些食物。」
「好!」管家二話不說答應下來,匆忙的逃離現場。
幾人道完別便各自離開,曲言回到別墅飽餐了一頓。相比吃的不斷打嗝的曲言,斐榭祈吃的食物少之又少,吃一口嘆三下氣,硬生生把曲言的心情給影響了。
「你嘆什麼氣呀?」曲言摸著肚子,不解地看著斐榭祈。
按理來說現在已經找到了變態的地址,日後其他的線索也會逐一浮出水面,這是應該開心的事兒,為什麼要嘆氣呢?
曲言的話剛問完,斐榭祈便又嘆了五口氣,他低頭盯著反光的叉子,說:「因為下層區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可以說是完全脫離法律的罪惡城市,我怕到時候會出什麼意外。」
曲言聽後問:「下層區的人不遵守管理者的法律,那他們也不遵守星際法嗎?」
「這個遵守。」
星際法是所有聯盟星球必須遵守的,如果違反了星際法不僅是本星球會逮捕,星際管理局也會下達追捕令。
「那不就好啦。」曲言拍拍肚皮,不在意地說,「我們調查的是彼岸花殺手,他是星際通緝犯,哼,所以誰敢阻止我們那就是在犯星際法!」
斐榭祈被曲言的小機靈勁兒逗樂了,嘴角忍不住揚了揚。
曲言扯住斐榭祈準備放下的嘴角,笑著說:「別哭喪臉啊,你笑著好看,我就喜歡看阿祈笑。」
「咳咳!」斐榭祈被曲言的話震驚到,沒呼吸過直接被口水嗆到,耳朵尖也不禁紅了。
曲言把斐榭祈的不好意思看在眼裡,他不懷好意地靠近斐榭祈,捧住他的臉,不容拒絕地在他唇角留下一吻。
「少將,我愛你哦!」曲言聲情並茂地說。
斐榭祈因為曲言的話愣住,他低下頭,捂著通紅的臉落荒而逃。
不回應,則是最好的回應。
曲言斂下眸子,他不覺得斐榭祈愛他,他現在的害羞只是因為沒有接觸過omega。就算現在換成別人親他,他一樣會羞澀地逃離。
他不想成為可以代替的存在,他要成為唯一!
此時角落裡站著一個矮小的身影,他通紅的眼睛死死地注視著這一切,嘴角不自然地裂開。
……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上午,所有人都如約而至到列車站,倫斯格特來得最早,他提前買好所有人的票坐在長椅上望眼欲穿。
安妄昀是來得最晚的,他渾身散發著酒氣,神情落寞。
「你喝酒了?」曲言捂住鼻子,躲在斐榭祈身後看著安妄昀問。
「我……嗚嗚嗚——」安妄昀一言不合就開哭,他顯然酒還沒醒,坐在地上慟哭得跟個孩子,「白藥要跟我分手,我不活啦——」
「人家白藥都沒答應跟你在一起過。」斐榭祈捂著鼻子朝本來就難過的安妄昀頭上潑了一盆涼水。
「將軍你好過分!」安妄昀指著斐榭祈控訴,「我恨死你了,除非你給我漲工資,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斐榭祈別開目光,顯然不想跟安妄昀一個醉鬼爭論。
倫斯格特按著眉心,周圍的吵鬧讓他感到頭疼,忍著煩躁聽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出聲打斷:「好了,列車就要出發了,安妄昀這樣還能去嗎?」
曲言托著下巴,搖頭晃腦說:「恐怕是不能了。」
安妄昀睨著倫斯格特,拍著胸脯說:「別聽曲言瞎說,我能去!倫斯格特,你讓我去!」
斐榭祈本來還挺猶豫,現在看安妄昀這樣徹底明白他是去不了。
他找出安妄昀的通訊器,從中找了一會兒,發現有個備註為親親寶貝的聯繫人。他看了安妄昀一眼,不假思索地點了下去。
信號接通後,對面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斐榭祈覺得這咳嗽聲熟悉,但是也沒多想:「請問是安妄昀的朋友或者愛人嗎?我是他的上司,他現在喝醉了酒在四號列車站大廳躺著,我現在得離開顧及不了他,你能過來接他嗎?」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幾秒後沙啞地說:「我知道了老大。」
「白藥?」斐榭祈聽到聲音後有些驚訝,但是列車已經開始準備發動,他也只好匆匆的掛了電話趕過去。
倫斯格特跟寺拾五把安妄昀抬到顯眼的位置,找了塊電子板在上面寫了三個字「我在這」,並特意去買了幾朵鮮花放他頭上插著,確保白藥來時能第一時間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