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莲弟的弄权之术实在是太差,又为了掩盖他东方不败当时的状况做了不少冲动之举,平复不及,手段不够,才导致教中那些个人有了可乘之机。这一世,权利就不要让他接触了,就算要接触,自己也得在旁帮衬着些。
比较起这个,莲弟的武学天赋反而要好得多。他看得出少年的倔强与自强之心,既然他想变强,他就帮助他变强,东方不败喜欢上的人,自然要有他并肩而行的权利。若是拥有凌驾于常人之上的武功,他一定会很开心罢!
又站了一会儿,天色更加亮了,东方不败脚下微动,忽然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边就鬼魅般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以安置好,随时等待您处理。”
“很好。”
东方不败勾起唇角,“先饿他们两天,注意别弄死了!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名门正派的弟子有多硬骨头!”
居然敢跑到这边惊扰莲弟,不收拾一下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怒!
“是!”
黑衣人应了一声,随即便纵身离去了,东方不败再度看了眼山下,戴上斗笠,几个纵跃也跟着消失在了林中。
十、
……
直到凌晨回到家中,杨莲亭仍觉得这个晚上的境遇有些不可思议。
不,也许从前天那个晚上事情就不对劲了。他悄悄潜入家中,确定父亲和姐姐还没起来,便一溜烟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关门落锁,而后将身上浸满泥汤的衣服脱下来团成一团塞入床底,
做好这些,心仍旧怦怦直跳,他掀起床上早已冰凉的被褥翻身上床,闭上眼睛,脑海中仍是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从最初听到那句话起,到亲眼目睹的那场争斗,最后是稀里糊涂拜下的师父……若不是体内此时仍暖洋洋流转着先前师父传入体内的真气,只怕他真的会将这一切当作梦境一场。
忽然之间有了习武的机会,多了个叫做“胜叔”
的师父,似乎今后的人生都会跟着一起改变一般——杨莲亭微微蜷起身体,望着床榻的一角:这样的话,是不是能更接近那个人的世界?
虽然一直并无所觉,那个人应该也是属于江湖的吧?不过看起来和过去见过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少年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梦中隐约看到刚刚认下的师父斗笠上的罩纱飘开一角,露出其下鲜红色的领子,还有脸颊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与他轻松且带着些喜悦的心情相反,东方不败这几日却是忙得脚不点地。教主端午节遇刺的事情还没解决,不过一个晚上,之前抓获的刺客却又出了问题。
那刺客他们才抓住了不到一天,也只来得及问出他被抓的始末便因受刑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没等第二次提审,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救走了。
被人从把守森严的黑狱中救了人出去,无异于在神教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任我行因此大发雷霆,之前被刺客混入就有人猜测是有内奸,如今刺客被救无形中似是证实了这个猜测。
当时神教派了两个长老前去抓捕,却无功而返,两个长老原本已追上对方,打斗过程中却被偷袭晕倒,醒来后回到神教,异口同声指证救人的那个人装扮特异,声音略显苍老,而且看身形,与某个此时应当还在昏迷中的人十分相似。
两位长老的证词,加上前因后果,越来越多的疑问指向此时仍旧“昏迷”
当中的光明右使向问天。饶是任我行之前认定向问天不会背叛他,此时也觉得事情蹊跷,提起右使时不自觉的便带了些怀疑,诸事不顺,脾气更见暴躁。
如是过了两天,到了第三日,终于传来向问天“清醒”
的消息。任我行第一时间命向问天前去书房,并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书房与内室住处隔了一座小花园,住处用于休息,书房通常被任我行拿来处理教中事物,彼此并不干扰。任盈盈每日在内室学习,并不知晓外面的事情,但却隐隐感觉到,她的爹爹这两天心情十分不好,连带着她也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这天看书实在看不下去,任盈盈放下书本出了房间,外面天气大好,女孩儿却丝毫没感觉到愉快,想着这两天对母亲都恶言相向的父亲,很是不满的撅起了嘴。
屋内无聊,便想着去书房找些话本来看。任盈盈沿着回廊去了书房后门,才一靠近,就听见屋中传来爹爹的怒吼声: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跟了本座这么多年,如今心思活络了?”
听出爹爹语气不好,任盈盈吓得一哆嗦,想要推门的手就停了停,悄悄将耳朵贴上了房门。
“属下不敢。”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传了过来,“教主,属下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半点私心!”
这个声音——是向叔叔?
任盈盈歪了歪头,她从懂事开始就知道向叔叔,那个人总是乐呵呵的跟在爹爹身边,待自己也很不错,只不过长相不及东方叔叔好看——唔,也不如东方叔叔细心。
不过倒是第一次听到爹爹对向叔叔发脾气,盈盈心中想着,莫非是向叔叔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又听了一阵,大抵是爹爹训斥向叔叔的话,有些她听不明白,有些却是懂的,原来爹爹在怀疑向叔叔勾结外人,然后又不怀疑了,说是相信他——大人的世界对她来说太难了解,究竟是怀疑还是不怀疑,怎么一会儿一个变化?!
想到爹爹这两天的暴躁,盈盈嘴角微斜,撇了撇嘴:惹得爹爹这么生气,肯定是向叔叔的不对。可惜大部分都听不懂,她又听了一阵,怕爹爹发现训斥她,便打消了进入书房的念头,从小路绕过书房去了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