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你们下午不还吵架了吗?”
陆灵犀刚刚抽空又灌了几大口,勉强听明白了话又晕乎乎的问,桑榆耸耸肩。
“确实,谁知道宋云笙到底什么脑回路呢,不过我刚刚听她语气放缓很多,这事儿应该有戏。”
她这么一说,陆灵犀就更担心了,“你不会因为宋总说几句好话就又回归家庭吧?你这时候要是干这种事儿,你以后就真的……”
“不可能!你就放心吧。”
桑榆在手机上预约打车,一边万分无奈,毕竟陆灵犀这个样子明显是送不了她回去了。
而陆灵犀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幽幽地说:“很难相信恋爱脑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过看在你愿意陪我出来喝酒的份上,我最后信你一次吧——”
“没问题。”
桑榆答应得痛快,兴致冲冲地回家,路上不忘掏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书琢磨。
有人欢喜有人愁。
保姆阿姨这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谁能想到刚刚还说的好好的,结果向来乖巧听话的桑榆小姐突然改口,还一口咬定说她们要离婚了。
本来这话如果只是说给阿姨听听也没什么,偏偏旁边还站着宋云笙呢。
保姆都不知道宋云笙什么时候来的,老婆子难得想耍个心机让桑榆小姐回来哄哄宋总。
结果话还没说完,宋云笙就幽幽现身——大概是因为阿姨有点耳背,开的是免提,所以……
眼看着宋云笙夺走手机,黑着脸说了一堆话,保姆越发手足无措,心中不住担忧。
好在宋云笙并没想为难阿姨。
她只是听着桑榆那满不在乎的语气有些气不过,如今桑榆既然答应过来好好聊聊,宋云笙已经没什么需要迁怒的了,她扫了一眼保姆,淡淡说:“你可以下班了,厨房里的粥我们会吃的。”
保姆眼睛一亮,连声“哎”
了几下,解开围裙又小心翼翼说:“宋总……桑榆小姐刚刚应该也是气话。”
“她从前对您最是上心,怎么会说不管就不管呢,小两口之间吵吵架很正常,好好哄哄就是了,可不能动不动离婚……”
这些话宋云笙都懂,但听着只会更烦躁,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桑榆。
回到家,桑榆没迟疑,推开门换鞋进屋,一眼瞥见远处的宋云笙。
她站在楼梯边上,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似乎是刚洗完澡,碎发勾勒着锁骨,衬得颈项越发修长白皙,美得惊人。
可惜桑榆是个俗人,只这么一眼,她便有点晕乎乎,余光锁着那片春光,想瞟又不好意思。
宋云笙仿佛看穿了什么,居高临下地盯着桑榆,看着面无表情,眼底却不知是了然还是什么。
桑榆有点拿不准她的意思,她动作顿了顿,随即一笑,撇开眼故作镇定,“你在等我?真难得。”
这次宋云笙没回她,转身往楼上走。
她穿着软底鞋,动静轻但快。桑榆停住了,不禁琢磨宋云笙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没等桑榆开口,宋云笙已经注意到她没跟上来了。
仿佛催促一般,宋云笙扭过头瞧她,冷淡说了句:“不是要谈吗?愣着干什么?”
这话说得好像是自己害怕了一样,桑榆不满起来,快步跟了上去,也没注意到宋云笙进的是卧室,她进门就从包里掏离婚协议书,想让自己的来意更坚定一点。
但宋云笙不是这样想的。
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的oga难得迟疑,她紧抿薄唇,蹙眉瞧着桑榆的动作。
终于还是忍不住,宋云笙走近两步,将桑榆手里碍眼至极的文件书扯了过来,冷声开口:“别闹了。”
其实按理说,桑榆是alpha,力气应该比她大的,但桑榆明显也有点心不在焉,她被拿走协议书的第一反应是再次撇开眼睛,往后退了退,下意识开口:“你离得太近了。”
宋云笙盯着她,忽而溢出一声嗤笑,她微微眯着眼,瞳孔映着桑榆的影子,偏偏话足够冷硬,桑榆清晰地听见她问:“装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桑榆怔住,原本稍显燥热的心思因为主人的茫然也歇了歇,她偏过头显得有些不解。
只是眼神对视的那一刹那,宋云笙仿佛更笃定了什么,她唇角讽刺地勾了勾,径自向她走来。
一直到宋云笙自顾自开始脱衣服,桑榆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近乎呆滞地看着宋云笙的动作,原本不敢奢望的场面成为了现实,信息素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伴着残留的酒精,桑榆头都开始发晕了。
她一把搂住宋云笙滑落的浴袍,动作僵硬得要命,不小心触碰到的地方烫得她面红耳赤——幸好她的易感期已经过了。
最后一丝理智牢牢吊着桑榆,才不至于失态。
但桑榆咽了咽口水,仍然有些难以控制,然而宋云笙身上没有任何散发信息素的迹象。
也就是说……宋云笙并没有进入发情期,但她却做出了勾引自己的动作。
这很难想象,桑榆难以理解,明摆着的事实扑灭了她的旖旎心思,使得桑榆心中此刻只剩下了不解,她抬眼盯着宋云笙,质疑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但我忘了你是alpha,我确实不应该对你的理智奢求太多。”
宋云笙声音仍然冷淡,桑榆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鄙夷的味道,她知道现代世界开放后,仍然有很多人觉得alpha就是个会因为发情而失去理智的野兽。
但……宋云笙原来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桑榆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发寒,这么多年不想伤害宋云笙的隐忍仿佛一个笑话,在啪啪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