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蕊心有些为难,“若是触怒龙颜……”
卫子夫眼中精光一现,“即便如此,也比磋磨在这里强的多!”
蕊心瞧着劝不动她,只好勉强应了,她们取出所剩不多的银子打点,精心养起来。
入夜时分,椒房殿中檀香阵阵。百灵正看着小丫头用银剪子剪灯芯,忍不住背身打了个喷嚏。檀香味清神静气,却略冲了些。
她知道皇后心中不是滋味,那些如花美眷入了永巷,就像一根根针刺进皇后心中。
彼时阿娇沐浴,整个人浸泡在温热的水中,幽幽的花香气萦绕鼻尖。她舒服的□□,伸出雪白的胳膊,当即便有宫人伺候擦拭。
以往喜用浓郁甜香的幽兰香,今次阿娇特意命人点了檀香。就是为了让外头的人以为皇后笑脸相迎新人,心中苦水不得说的郁闷。到底她之前那般妒妇,现下里说贤惠便贤惠,太点眼了些。
永巷永远是是非之地,流言蜚语传的迅速至极。不消多时,便有传言皇后为皇上选了这些个家人子,并非那样大度。夜深人静时,定也偷偷垂泪,连素喜的香,也改了檀香来点,以做静心之用。
有长白在,皇帝的耳朵里自然灌进了这些。他没做太大反应,慢慢喝着宫人进的红枣莲子羹,冬日快到了,也得补补血气。
长白是个老油子,他小心的觑了觑皇帝的神情,不无同情的说:“宫掖传的沸沸扬扬,定然有所依凭。吾也听椒房殿的宫人们说,皇后殿下近日里郁郁寡欢。哎,说来可怜,殿下性子骄傲,轻易不肯人前示弱。那日当着众家人子的面……可真是委屈了殿下。”
他本想提一提皇后因有新人进宫阴郁,话到嘴边忽的止住,临时改成阿娇受辱之事。毕竟后妃之德,第一便是贤惠。
“委屈?”
皇帝眼神闪了闪,哐当一声将未用完的羹摔在案几上。“你倒是肯替她说好话。原先那跋扈的样子,你难道没看见?!”
长白吓的跪下,左右开弓几个耳刮子,下手颇重:“奴该死,奴该死!奴只想着皇后殿下爱重皇上,犯了忌讳也不自知……”
皇帝突然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颓然道:“爱重朕……你觉得皇后她爱重朕?”
长白舒了口气,险些以为坏了事。巴结皇后再上心,到底整个宫廷皇帝说了算。不过皇帝冷不丁一问,他也不知这位少年天子心中所想,犹豫了会,保守的说:“皇上天资卓越,又兼得容貌俊朗,哪有女子会不爱重。”
“是吗?”
皇帝当然骄傲的认为自己当得起这个天子,坐得了这个皇位。却因成为太子有馆陶公主帮助,即位后又有太皇太后掣肘,始终不安。自信又疑惑,是不是真的做不了这个江山,才非得皇祖母日日劳心,把持朝政?
长白顺杆子上,满脸的诚挚:“奴打小伺候皇上,皇上胸怀天下,气度不凡,这可是无人可比的。莫说皇后殿下爱重您,那帮刚入宫的家人子们,各个盼着您,盼的望眼欲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