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面上驟然一凜:太子妃?這這這……
扶歡高聲斥道:「還不救火?!」
眾人:「是是是……」
*
另一處,杜卿恆手持兵刃直闖大明殿,被御前侍衛攔了下來。他眸中寒光一凜,手中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弧線,下一刻,便與殿前親衛戰到了一處。
打鬥聲響驚擾了正在殿內議事的昭明帝與朝臣,眾人前來查看,立刻被刀劍碰撞的寒光給逼退。
內侍攔在昭明帝身前,被逼退了幾步後高聲疾呼道:「救駕!快來人!救駕!」
親眼瞧見了在一眾朝臣之後露出了昭明帝的真容,杜卿恆嘴角一勾,頃刻間便停下打鬥,任由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噴涌,也毫不在意。
他雙膝落地,朝昭明帝一跪:「陛下恕罪!因人命關天,臣不得不出此下策,西椋宮走水,長公主被困於火勢中生死未知,還請陛下相救!」為防有太子一黨的朝臣從中作祟,杜卿恆言語之中隻字未提褚瑟。
眾人果然一驚:昭雲國長公主?!
昭明帝當機立斷道:「帶路!」
瞧見昭明帝匆匆趕去,被朝臣擁在人群中心的褚蕭心中微顫,隨即跟了上去,卻見一把劍柄忽然攔在了自己的身前。
杜卿恆言辭淡淡道:「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定然疲累,西椋宮走水這等小事,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褚蕭怒視對方道:「杜卿恆,你別忘了你是……」
他忽然止住了話語,不再往下說了,反而換上一副隱忍的面色,低聲威脅道:「你告訴趙臨鳶,別以為在孤眼皮子底下玩些把戲就能扭轉乾坤,這裡是相朝而非昭雲國,好好的東宮側妃不做,非要與孤為敵,她若再如此不識好歹,就別怪孤日後下手無情!」
「莫不是太子殿下此前還動過要對公主手下留情的心思?」杜卿恆語氣似抱歉道:「可末將只知公主力求讓殿下不得好活,若殿下是這等心思,末將一定轉達,讓公主日後見著殿下也要留些情面才好,如此方為禮尚往來之策。」
「……你!」
二人在往來的朝臣中壓低聲音爭執了一番,待得眾人t?散去,褚蕭再不克制,用一雙凜冽的目光猛然投向對方,「杜卿恆,你是昭雲國的飯吃多了便忘了自己的根了?竟敢與孤作對!你可還記得你是誰的人?」
杜卿恆的手握了握拳,但他看著褚蕭,卻只是冷冷一笑。
「太子殿下認為呢?」
這一笑,反讓褚蕭有些不安了。
第9章o9。笑望雪:我不會讓你白受這苦。
這些年來,杜卿恆人雖在昭雲國,卻暗中替身在相朝的褚蕭做了不少事,他受他擺弄,全因他有心中事被對方穩穩拿捏在手中,便是扶歡。
杜卿恆與扶歡是幼時玩伴,彼時無所依靠的兩個人在昭雲國的一場戰亂中走散。丟了心心念念的姑娘,杜卿恆像發瘋一般地去尋找,可他在坊間苦尋了許久卻無果,後來甚至借著與趙臨鳶的私交入了王城,可在王宮中仍然尋不到她的蹤跡。
在他就要絕望時,竟收到遠自相朝的來信,褚蕭以扶歡的下落和安危相要挾,迫他隱在昭雲國的王城,伺機為東宮辦事。
為了扶歡,他答應了。
可當他終有一日來到相朝,在皇宮中的西椋殿內見到了他心念了許多年的女子,一切便已變了走向。
杜卿恆既知曉扶歡無恙,既知曉扶歡如今乃是西椋宮之人,而與東宮無絲毫瓜葛,他又何需再受褚蕭的擺布?
心中如此想著,杜卿恆便沒了後顧之憂,嘴上一字一句地答他道:「末將當然是公主的人。」
「……你!」褚蕭氣急,緊緊盯著他道:「杜卿恆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曾助孤做了許多事便可拿捏孤,你再如此與孤作對,你就不怕孤將你的……」
褚蕭話說一半,忽然想到了什麼,頓一頓,竟笑出聲來,「原來如此,杜卿恆啊,莫不是你在那西椋宮裡見到了扶歡姑娘,便以為孤無法再拿捏你了?可你有沒有想過,扶歡不過是一個無所依憑的孤女,何以會入我相朝皇城?何以會待在無權無勢的褚瑟身邊?褚瑟這人啊,別看是一朝皇子,可日子卻過得連個賤民都不如,這些年來,他西椋宮的宮人死的死、逃的逃,連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他又如何能保住扶歡這麼多年?你就不曾想過,扶歡的背後,究竟是何人?」
杜卿恆一怔。
他忽然想到了趙臨鳶縱火那時,扶歡曾經問過他的話。
——「卿恆哥哥,你是趙臨鳶的人?」
她如此問,是否意味著她也並非褚瑟的人?可當時的她,分明不顧性命也要往火海里沖的啊……若她不是西椋宮的人,那她又是誰的人,她待在西椋宮的這些年,究竟想做什麼。
瞧見杜卿恆果然猶疑,褚蕭心中滿意,悠聲擲出了另一個籌碼,「扶歡雖然不是我東宮之人,卻也絕非西椋宮之人。褚瑟雖然無權無勢,但要處死這個女子,怕也是無人察覺。你說,孤若是讓他知道,這些年來始終陪在他身邊的女子對他存有二心,你說孤這個三皇弟會不會——」
「夠了!」杜卿恆急忙打斷了他,不敢再聽下去。他手裡攢著拳,雙眼怒視褚蕭,可嘴上卻只能妥協,「放過扶歡,我便什麼都聽你的。」
褚蕭冷哼一聲,「你若安分,孤斷然不會為難你的女人,可你若是再如此幫著趙臨鳶,一次又一次踐踏孤的底線,就別怪孤做出讓你悔恨終生之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