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舍这才现王一飞青色官服的补子上绣着熊,可是正五品官,那是后世副厅级大官,连忙作了个揖:“小官拜见千户大人!“
王一飞摆摆手:“罢罢罢,这里又没外人,别那般装腔作势的,我刚从京城来,估计吏部的批文也快到了。“
王一飞的随从带了一批力夫过来,他要指挥他们搬运老爷的东西,便忙去了。
小舍心里喜气洋洋的,回到自已的公房,啍着曲儿,拿着一柄鸡毛掸子,满屋的地掸灰尘,掸着掸着墙上的一块牌匾掉了一下。跟着一牛皮纸包住的东西也飘了下来。
这东西,小舍从没见过,这是谁偷偷放进去的?
小舍心中生疑,关了门悄悄打开,里面一叠大明宝钞,都是壹贯的大钞,壹贯相当于白银一两,数一数一百张整。
这牌匾是李县丞当典史时用挂的,也许是“私房钱“,现在都用白银和铜钱了,这纸币也不值多少钱,小舍仍旧放回原处。
过数天吏部批文到了,小舍很满足,升了官他立马兴冲冲回家报喜。
院里那棵老银杏树,枝头上新抽出几枝嫩芽,两只喜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鸣叫着,张王氏正在树下锄地。
小舍便大喊着“娘~娘~,如意呢?”
“你眼中只有媳妇,她让人拐跑了!”
“哈哈哈,”
树后探出如意的脑袋,朝着他灿烂的笑着,怀里抱着盛种子的畚箕。
张王氏开口道“今天喜鹊叫的欢,我又想起媒婆凤喜的话了。”
小舍拍了拍头,“哎呀,应该给你俩买些好吃的,一高兴忘了。”
如意凑近些,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仰着头看着他“相公,什么开心的事啊?”
张王氏远远的大声道“是不是高升啦?”
小舍惊愕道“妈妈你咋知道?”
“喜鹊说的。”
如意格格的笑着,捂住了肚子。
王千户那天告诉他升职之事,他任何人面前都没说过,他觉得什么事只有成了事实那才是真的。
如意一脸调皮,歪着头问张王氏“妈妈,喜鹊说小舍升了个什么官?”
“芝麻绿豆官!”
,张王氏回答得干干脆脆。
小舍被妈妈气恼了,他就按书上的图示,一弓步,对着那棵老银杏树“通通通”
点击,树剧烈的晃动着,喜鹊惊跑,地下落满了一地青叶。
;
张王氏头上落满了叶子,她笑骂着:“你这小赤佬,作死啊!”
,拿起锄头装作要打小舍。
小舍在前面逃,妈妈在后面追,如意自顾自笑。
一会妈妈追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下,用手当扇,呼呼的扇着脸上沁出的汗珠,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哎呀,光顾着开心,晚饭也没做。”
小舍装作得意的样子“呵呵,还是我有远见,我在状元楼已经订好包厢了,我们去那吃。”
如意一听,也顾不得婆婆在身边,一把搂着自己男人“哎呀,相公真好。”
,说着说着嘴巴也上去了。
夕阳落山了,两只喜鹊也归巢了,炊烟袅袅升起,小舍一家穿戴整齐便往热闹处去。快看见状元楼那面迎风招展的店幡了,一队骑兵拥着辆马车,浩浩荡荡的从他们面前驶过。
小舍见马队朝衙府方向去,心里有些嘀咕。
那队马车又回来了,把小舍一家团团围住,为的官轿里钻出蒋通判“哎呀呀,巧着呢,正好在这碰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