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西施又道“我看她怀着孩子,有点担心,正好我认得个稳婆(接生婆)家,便带了她去,还没进门,她便小产了。”
到了白日里也黑暗的房内几个人七手八脚帮着把如意放在床上。
稳婆道对小舍道“夫人主要是肾气不足,冲任不固所致,再加上舟车劳顿,我给你开个方子,先吃个几天再说。”
小舍千恩万谢,给她不少银子,送了她走便去配药,白梅道“药铺的掌柜是我舅舅,我带的你去。”
小舍急匆匆的走在前头,豆腐西施腆着肚皮走得直喘,她道“你也不要急,这孩子与你缘分还不到,该来的自然会来,就像我肚皮里的,你不想让他来吧,赶也赶不走,这前世的冤家是报恩,是报仇,来就来吧。”
小舍听她说话的样子有几分可怜,便放慢了脚步,但也找不到什么话安慰她“我这次去无锡~”
,他想说看见花郎了,但怕伤她心,就打住没说。
豆腐西施知道了他想说什么,叹了口气道“那个禽兽,我已把他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有报是迟早的是,这种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小舍配了药,药铺掌柜死活不要他付账。他拿着药刚进门,岳父岳母拎着鸡鸭鱼也跟着进来。一家人围着如意一直忙到天黑,终于有些停息。
小舍道“我刚才碰到朱捕头,叫他在乡下找个丫鬟来帮忙,一则可以服侍如意,二来也可以照顾母亲。”
丈母娘道“本来我与你丈人打算带如意回去一些时候,让她在乡下养养身子,即然姑爷有了好按排,也好,省得你两头跑了。”
如意喝了点汤药迷迷糊糊睡了,众人都散了。
晚上小舍衣服也没脱,躺在如意身边。月光透过窗格抹在她脸上,细腻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闭着眼睛,低垂的睫毛掩盖着眼睑,额上细细的绒毛和下巴的红痣都十分清晰。
如意只有十五岁,应该是如花似玉,豆蔻年华,小舍觉得她之所以再次小产,一定是因为上次跳河救他而落下的病根。
他心中既难过又内疚,一种透心的冰冷缭绕而起,是自已欠她太多了。如意呻吟着,说疼得厉害。
他喂了些汤药,搂住她的颈部,用手轻轻替她揉着肩膀。揉着揉着,自己也有些迷糊了他努力的撑开眼睛,手却不听使唤。
云绮小丫头不知道从那跑出来,笑道:“哥哥,嫂子都睡着了,你别把她弄醒了,不如我们出去骑马吧!“说罢,伸出细嫰的十个手指把他拽下床去。
小舍拼命挣脱,那云绮更调皮了,扑上来就往他怀里拱,那脑袋埋进了他的肩膀。。。。。。如意见了脸色刷白,柳眉倒竖,耳光便过来~~。
小舍一惊,醒了,见妻子呼吸上下起伏着,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云。知道方才是做梦,索性不睡了,去院内抓了只老母鸡,宰了拔了毛,到河边去洗。
东边刚一抹亮,清澈的河水泛着白光。对面的石台阶上一中年女人正在洗菜,见小舍笨手笨脚的样子,便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