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舍出了门准备去府上,王伯追了上来,递给他一个信封,他看是自已假冒的笔迹,也没细看便放在袖笼里。
知府道“这几天他和同知去应天府,这知府的事就由他和老蒋两人商量着办。”
小舍看汤宗不停的叹着气,脸上布满了愁云,一旁的同知也只是把头低着,一声不吭,他凭直觉汤宗这回去京城,凶多吉少,便道“大人家的里事尽管放心,到那里自已小心便是,有事多找道衍和尚和金大人,他们毕竟在皇上面前能说上些话。”
汤忠道“你也看出来啦,我也不瞒你,这次陈瑛弹劾我,理由是我治水不利,赋税减少了那么多。”
小舍道“以前不是左通政赵居任担当苏松治水之事吗,要问责也是他担当啊?”
汤宗道“陈瑛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把建文帝的老臣全收拾掉,这也是朱棣的心患,最近建文帝在江浙的势力正在抬头,皇上当然急着要解决,特别是我与松江黄知府,是他们心头之患。”
金同知道“还有你那王哥,最近一直在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面前游说,说我们与逆贼喑中来往。”
小舍道“这也只是胡言乱语,没什么真凭实据。”
汤宗道“这事情就得看姚广孝与那黄公公了,如果他俩再插手,我这乌纱帽估计是保不住了。这官丢了是小事,这江南的那些老臣恐怕都会被雪洗。”
小舍道“大人,据小人了解,黄俨恐怕与道衍很难联手,第一,道衍和尚有愧疚家乡的心理,第二,他认为是姚善对他有仇,第三,他和黄俨为立那位世子为皇太子意见相左,平时也无来往。”
汤宗拍了拍小舍肩膀笑道“孩子,老夫没看错你,如今你已经翅膀强硬了,难怪你那位兄长也怵你。”
小舍受上司一夸,脸不自主的红了,腼腆道“小人有今天,不就是大人一手栽培的吗?”
金同知道“贤弟确实长大了,连皇上都那么赏识你,我跟随汤老爷走南闯北,连皇上都没见过一回。”
汤宗道“你俩根器不同,造化当然不一样,不过权、名、财、虽然是好东西,都能助兴享受。不过,这些都来自于身外,如佛家所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想要活着坦然,这些都可以放下。”
小舍道“大人,你们什么时候动身,我好送你们一程。”
汤宗道“不用了,明天黄俨也要回京,加上卫所的薜千户和他的手下,也省得我们派侍卫了。”
小舍道“那好,等大人回苏,早点派快马来报信,我好来接你。”
汤宗哈哈大笑“怎么有种“男儿自古多离别,懒对英雄泪满巾”
之感啊。”
他对着金同知道“你好好向这弟弟学学,他这马屁功夫,你不吃也难啊。”
三个人便哈哈大笑起来,连蒋通判敲门都没听见。
蒋通判的敲门声,不容易让屋里人听到,小舍开了门,蒋通判道“王千户让我下午去吴江同里。”
汤宗问道“没说什么吗?”
“说吴江县衙的人难勾通,不听他们差遣,让我去协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