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诺一送热水袋进来时,甘宁泉正俯身与周能说话,&ldo;第一天就吃醋,这么不长记性,痛死你算了。&rdo;话语虽责怪,语气神情却难掩心疼,大掌与周能肌肤相贴,这般亲密之态,余诺一早已见怪不怪,却仍有些吃味。待周能睡着了,他们才上了c黄。余诺一趴在甘宁泉身侧,一手在他胸口慢慢划着圈儿,一手往他身下探去,一触便探得了他的欲望,欣喜着正欲褪去他的睡衣,却突然被他掰开了手。&ldo;睡吧,我累了。&rdo;语气淡淡,全然不似他身下的火热。余诺一愣怔着,心中凉如三月霜降,收回手转身背对着他,悲苦无人说。朦胧中仿似回到了十二岁,单恋着优等生甘宁泉,二十一岁时终于不再一个人孤单,直到现在年近三十,不知前路是吊索亦或悬崖。冬日连太阳都在昏睡,天迟迟才发了白,城市却醒得尤为早,红绿灯约束着渴睡燥郁的行人车流。今年过年较早,还未到春节,酒店的客容量却已饱和,宴会厅里每日需忙碌二十小时,各部门人手早已不够,人事部忙得焦头烂额,又为了替孟予找一份莫名其妙的简历耽误更多时间,早有员工唉声载道,孟予却是有苦说不出。早晨将赵琦的简历呈给冯至,冯至却是沉着脸摔了它,任孟予辩驳只有她一人的简历,偏还是让他再去确认。有人突然喊道:&ldo;我记得了,昨天那两个小姑娘是吧,我确定只有一个人面试了。&rdo;孟予说道:&ldo;你确定?千真万确?&rdo;那人猛点头,&ldo;百分百确定,另外一个小姑娘等在门口,我还瞅了好几眼呢,白白嫩嫩的真是漂亮,你刚才也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找谁呢!&rdo;孟予只好硬着头皮再去复命。冯至听了他的回复,面色阴晴不定,沉默片刻后才道:&ldo;知道了,出去吧!&rdo;孟予这才松了口气。过了两天赵尽染的电话打来,背景吵吵闹闹,她扯着嗓子喊了个酒吧地址,周能只好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周能一路上都对赵尽染去了酒吧的行为犹疑不定,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想确认,却迟迟没有人接。半路甘宁泉的电话打来,周能只好撒谎说已经睡下了,待下了车,她甩了钱就急忙往酒吧跑去。在酒吧门口时,赵尽染的电话终于接通,周能进入后立刻便在角落的沙发上寻到了她,赵尽染一把抱住周能,泪流不止道:&ldo;能能,我爸妈要离婚了,要离婚了!&rdo;周能惊愕不已,又听赵尽染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这两日的事,一会儿是刘泽寄了照片给她,山里的孩子又可爱又可怜,一会儿是徐默强吻了她,一会儿是上司对她的强势追求,一会儿便是今天她听闻的噩耗,父母要离婚了。周能慌乱无语,手足无措的抢下她手中的酒杯,怔怔道:&ldo;染染,你别这样,你别哭了。&rdo;赵尽染茫然低喃:&ldo;你说为什么他有老婆呢,有老婆还来追我,为什么呢!&rdo;她醉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周能却听得分明,立刻明了她口中的那人是谁,讶然道:&ldo;染染,你怎么回事!&rdo;仿佛四年的眼泪全留在了今夜,酒吧的气氛纵使再激情欢跃,仍无法抚平赵尽染一丝一毫的悲恸。周能不愿喝酒,却抵不过赵尽染的喋喋诉求,只好打了个电话给胡晓霞,才接起又被赵尽染抢走,她只好隔空喊道:&ldo;胡胡,快来湖海路上的&lso;星期五&rso;酒吧,染染醉啦!&rdo;也不知道胡晓霞是否听见,手机已被赵尽染塞进了沙发fèng里。冯义挂了电话,蹙眉嘀咕道:&ldo;居然拿错胡胡的手机了。&rdo;冯至在旁听见话筒里的喊声,心头莫名一颤,问道:&ldo;怎么了?&rdo;冯义看他一眼,只道:&ldo;没事,找胡胡的。&rdo;说着,便忙拨打自己的号码。今晚曹禺非来家中绑他回北京,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到了冯至家中避难,谁知慌乱中拿错了电话,但此刻打了四五次却仍无人接起,看情景却是等不得他找到胡晓霞了,他忙起身穿上外套,却听冯至冷声道:&ldo;说,怎么回事儿!&rdo;冯义背脊发憷,只好向他说了实情,又见冯至面色难看的盯着自己,只得讪讪道:&ldo;这个,她打的是胡胡电话,我拿错了胡胡的。&rdo;说完,又暗骂自己孬。冯至淡淡应了一声,也穿上外套道:&ldo;一起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