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海一见到他,瞬时又沉了脸。沈郴锐悻悻道:&ldo;我一会儿约了阿至,艾伦也一起去,小宝就呆家里了。&rdo;沈国海瞥了他一眼,径自去了书房。十一点到达金格,沈郴锐进了308包厢后正见冯至捧着杯红酒,不由道:&ldo;你还真是越来越怪了,大早上的来这儿了?&rdo;冯至笑了笑,又和艾伦打了声招呼。上午金格不营业,满堂寂静无声,只有服务员偶尔走动时才传来衣料摩擦声。服务员送来了几盘食物,又阖上门退了出去,艾伦抓心就吃起来,顺手将屏幕里的歌曲调出了声音。沈郴锐说起了境况,冯至拧眉不语,片刻才问道:&ldo;这么说,你全套进股票了?&rdo;沈郴锐点点头,自嘲道:&ldo;是啊,风光一时,现在我是破产人士,只求祖国能再次收留我了!&rdo;冯至捶他一拳,笑道:&ldo;咱祖国气量大,你虽然曾经卖国出走,现在能弃暗投明也不迟,至少还拐回了他国子民!&rdo;说着,笑睨了眼艾伦。艾伦的普通话进步不少,竖了竖耳朵,毫不在意的继续吃起了点心。冯至思忖道:&ldo;这样,曹禺非现在在和恒广合作,你现在过去正好帮帮他,过一段时间可能要去竞块地。&rdo;沈郴锐挑眉道:&ldo;哟,他怎么把手伸这边儿了?做多大?&rdo;冯至笑了笑,&ldo;他只想意思意思捞点儿好处,没得总被他爸妈说他沾了祖宗的光,你也知道恒广有多大,我们不过跟人屁股后头而已,毕竟不是正经的,小打小闹一下。褚钱那儿有块地我想用来开酒店,另外的随他折腾,其实我才是打下手的!&rdo;两人说笑着聊了半天,一瓶酒已见空,沈郴锐见他大白天的如此嗜酒,蹙了眉道:&ldo;你有心事儿?&rdo;顿了顿,迟疑道,&ldo;家里头?&rdo;冯至嗤笑一声,&ldo;屁事儿没有。&rdo;就是被个小丫头耍了而已。他又不是找不着女人,犯的着成日低三下四的对着周能么,哄了她那么久也不过只沾了点儿油水,他还抛下公事不远千里的去见了她爸妈,掏心掏肺对她,最后仍是叫自己吃瘪,只是愤愤过后,心里又颇不是滋味儿。彼时周能正端坐在沙发上,余诺一拿起她泡的茶喝了一口,皱眉道:&ldo;隔夜水?&rdo;周能讪讪道:&ldo;我忘记了。&rdo;余诺一放下茶杯,正色开口:&ldo;男朋友带回去见过了?&rdo;周能点了点头,又开始犯了倦意。余诺一又问:&ldo;宁泉也见过了?&rdo;周能眉头打了结,吞吞吐吐的应了一声,抠着沙发的边沿揪起了心。余诺一笑道:&ldo;阿姨说她也见到了,一表人才。&rdo;顿了顿,她恍若才忆起似的,说道,&ldo;哦,对了,阿姨问我宁泉的那个助手小吴,她以为那小吴才是第三者,我又不好跟她说实情。&rdo;周能心头猛沉,片刻又砰跳起来,只怕顷刻就会跃出嗓子,半响她才哑声开口:&ldo;嫂子,我已经带了男朋友回去见过了,我尽力了,我不想搞得这么乱七八糟,你还要我怎么样?&rdo;余诺一冷笑一声,盯着墙角沉默许久,最后终于泄尽了力气,苦涩开口:&ldo;对不起,能能,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已经规划好了未来的一切,念书,工作,三十岁的时候和宁泉结婚,过柴米油盐的小日子。前些天有人跟我说他也能给我这样的日子,可是我只想要宁泉,爱情也好,习惯也罢,我不想在这个坎儿上改变。你怕很多事情,但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怕,跟你一样,潜在的危险,能避就避。&rdo;余诺一将所有的心事和思虑一股脑儿的倾倒了出来,许是甘宁泉下定决心的分手刺激了她,又或者是终于打开了她紧阖的心门,吐出了积攒几年的糟气。周能安静垂听,直到日落西山,她才启了干涩的嗓子,&ldo;对不起。&rdo;余诺一笑了笑,&ldo;关你什么事儿啊,我也想全怪你,可怪不了。男人变心了就是变心了,我也不是这么犯贱的人,只是总也没法甘心,因为那个人是你,能能,是你,你只是妹妹而已。&rdo;周能送了余诺一出门,菜香溢在楼道里,隔壁敞着一条门fèng,上了年纪的大妈拎着一袋垃圾出来,见到立在门口的周能,朝她笑了笑,又转头朝屋里喊:&ldo;老冯,看着锅啊,别焦了!&rdo;周能怔了怔,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冯至,又立刻摇了头将他甩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