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主意可不是我想的哦!这都是小冬子的主意,就算你醒了也别怪我呀,要怪就去怪小冬子。不过你也找不到他,因为他也和我一起走了。曜月,记着这是小冬子的主意哦,回来可别和我秋后算帐呀。」「王爷,你太没义气了!」小冬怒吼,使劲瞪着他家王爷。小王爷视若无睹,又低下头去在他爱妃唇上狠狠亲了两口,这才轻轻把他的手放回被里,仔细掖好被角,不依不舍地走了。穿过静静的院落,糖果核桃和小葡萄四兄弟已经送进了宫里,暂时由他母后和皇嫂照顾。北堂曜月中的药会让他浑身无力昏睡半个月,醒来后还需要几天的调养时间,对身体并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拖延时间让他无法与自己随行。等完全恢复,也要一个月后了,那时自己早已到了南方,他就算想追也追不上了。东方昊晔出了静王府的大门,神色间已换了个人。刘伯和众人正在门口等候,他对刘伯仔细吩咐了几句,便翻身上马,对随行的人淡淡道:「出发。」今年文国南部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水患,受害地区遍布两省三郡,情形十分严重,更糟的是还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疫情肆虐,百姓惶恐,连京城里也是人心惶惶。皇上不得已,派出重臣前往赈灾救助。而历代皇家,一般都会派上一个皇亲国戚随同前往,不是皇子,便是王爷。这文国举国上下,数来数去,有这分量有这身分的合适人选,除了静亲王东方昊晔,自然再无他人了。南方的灾情比想象中的更严重,瘟疫也流窜得很快。东方昊晔等人半个月后赶到当地,都被眼前严峻的形势震惊了。他虽然一向养尊处优,胸无大志,但关键时候却能做出最迅速正确的判断。他们带来的太医和当地的大夫远远不够,东方昊晔立刻命人带着士兵,将周围三省六郡的大夫全部带来,若有人不从,即刻拘押全家,以叛国罪惩处。可即便如此,大夫的数量也远远不够,还有医药物资,也比想象中更加匮乏。北堂曜月内力深厚,而且那药虽不伤身,但小王爷还是没敢给他多下,因此比预计的早了几天清醒。他醒来后知道东方昊晔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气急败坏。可是想到他正经起来还是很有担当的,何况现在追也追不上了,只好放弃了去找他的念头。仔细调养了几天身体,去宫里将孩子们接了回来。如此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多月,北堂曜月初时还能三天五日地收到东方昊晔的来信,可后来信却越来越少,信里的内容也由不知所云的废话变成三言两语的简单字句。北堂曜月知道南方灾情十分严峻,也明白东方昊晔现在只怕正忙得不可开交,因而哪怕只收到他一句话,也略略宽心。可是最近,那家伙竟然连续多日只字全无,这让北堂曜月心里十分不安,说不出的焦躁担忧。他对东方昊晔最是清楚不过,明知道自己为他担心,不论再忙再累,只要拿得起笔来,哪怕只有一个字,那家伙也要给他写上一笔。如此音信全无长达半月之久,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写了信,但信未送到;二,就是他出了什么事,根本无法给自己写信。北堂曜月想到后一种可能,再也坐不住,匆匆让人备了马车,直接进了皇宫。皇上一脸凝重地望着北堂曜月,一时间御书房里静寂无声。北堂曜月脸色苍白,看着手中的密折,过了半晌才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应是十日前。灾区急报都是通过官家的信鸽千里飞送,速度极快,朕三日前收到这封密折,落款日期是六月初九,算算昊晔应该在六月初有了发病征兆。可是他一直撑着,不让人禀报,直到陷入昏迷,左行御使见情况不妙,才急忙发出密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北堂曜月大怒。皇上叹了口气,揉揉眉心,道:「朕心里抱着侥幸的念头,想昊昊身体一向很好,他又是亲王,那些随行的人怎么也要将他照顾好,也许情况没有那么严重。谁知……」「谁知什么?」「谁知今日朕又得了一封密报,你自己看吧。」皇上终于下定决心,将另一份封在竹筒里的急报递了过去。北堂曜月匆匆展开,手指微颤,连扫了两遍,脸色越发苍白。他虽极力镇定,但衣袖却如寒风吹过般,轻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