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在一瞬间都停止了流动,月辉全身紧绷僵直起来,保持着俯身在半空的姿势,只听到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毫无章法的跳。
他像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一般手足无措,正打算站起身来,身下的邵长乐却不知何时拉扯上了他的外套,下意识的扯着他就跌回了床上,猝不及防的月辉压到了她的身上。
鼻梁额头都撞到了一处,四目相对,月辉这才是察觉到两个人的唇瓣还不曾分开,正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她口腔里浓烈馥郁的酒香窜到了他的鼻尖,灵巧的舌尖不知何时滑了进去,正抵着他的牙关横冲直撞。
身下是她柔软而年轻的身体,像熟透的蜜桃一般散出芳香吸引着他,渴望几乎在一瞬间就攻占了他的思维,月辉双手紧紧的掰着她的肩膀,却是声调崩溃的喊了一声:“长乐。”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压抑难熬的苦痛,一双眸子也是深沉浩渺如夜色,带着复杂难辨的光芒。
他准备推开她,晕乎乎的小人儿却是在他开口说话的一瞬间,纠缠上了他的唇舌,月辉被她的温软一时间勾去了魂,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他只听到自己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啪”
的一声骤然崩断,绝望又痛惜。
动作温柔中带着克制的狂热,他慢慢的吻着她,迷醉又清醒的感受着自己正一步一步的深陷泥沼。
这样的感情,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承受的泥沼,却好像本身自带回旋的力道,将他们慢慢的卷入其中,再也无法脱身,根本无法脱身。
不容他多想,已经将他彻底的掩埋,他的理智、他的身体、以及,他的灵魂……
月辉扣着她肩膀的两只手慢慢的松开了,她的肌肤细白清透如水,被他刚才不自觉间搓出了两道明显的红痕,她红扑扑的小脸艳若牡丹,颈项肩头也都是一片晕染的红。
她这样小巧柔嫩,似乎只要他过分用力,就能将她碾压折断,月辉怜惜不已,两只手却是不自觉滑到了她的腰际,伸到她的身下,他紧紧地拥抱了她,用差点让彼此窒息的力道。
滚烫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过眼睑,这样紧紧拥抱的一瞬间,他知道、他完了……
也许在他推开门走进来,看见她将手搭在邵予安肩头跳舞的时候,也许在他经受了五年思念的折磨,作出回国打算的时候,也许在五年前,那双纤细手臂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倔强的说出那句“你是我的”
的时候,也许在更早更早,他听到她清亮的哭声,将小小软软的她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手指绕上她手指的时候……
实在是太早了,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轻而易举的占据了他的生命。
长乐啊……
一只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月辉在心里喟叹一声。他心口生疼,眼眶涩,闭着眼,一寸一寸,温柔的描绘着她的唇,她唇齿间的酒香窜到了他的口中,他便在这一刻醉了过去。
邵长乐攀着他的肩膀,她身子软有些使不上力,手臂缠着他的脖颈,亲吻的间隙中声音干涩的喘息吟哦了一声,月辉伸手捂上了她的眼,门口却是突然传来两声客气有礼的敲门声。
所有浓烈的情意戛然而止,月辉捂在她脸上的一只手触电般的挪了开,门外响起了邵予安温醇平稳的声音:“月辉叔?”
坐起身的月辉脸上犹带着汗水,后背的衬衫都不知何时被汗水浸湿,直愣愣的看着门呆,邵予安又是疑惑的喊了声:“长乐?”
那些崩溃的理智慢慢的重回来,月辉有些不敢置信的慢慢转头看向床上依旧晕沉的人儿,髻早已散乱,她一双眼眸微眯着看他,带着点疑惑带着点媚,那一点媚态像水一般的从她眼眸里溢了出来,又沾染上她的脸颊和她的唇。
脸颊红扑扑是枝头熟透的蜜桃色,粉嫩的唇微微撅起,也是带着那么一些很明显就能辨别的肿,她细白的肩膀和下巴上,甚至还留着刚才拉扯磕碰间的红痕。
床铺有些乱,这一刻的人儿,却是一副明显被欺负了的样子。
月辉伸手狠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小心的拉了被子,又拧了一块毛巾搁在床头,才去给邵予安开门。
“月辉叔?”
邵予安惊喜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语调激动道:“真的是你!你刚回来吗?经理说是你,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
月辉勾起唇角浅浅的笑了一下,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声音沉沉道:“予安,好久不见。”
“五年时间了。”
邵予安说着话,已经跟着他往房间里面走,还不忘挪揄的笑道:“长乐这丫头没一点酒量,
估摸着是醉了。你刚回来,真是麻烦你了。”
“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