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其它不说,单论医术,钱郎中在上京城内还是排得上的。
而且医术不是看几本医术就能比得上行医多年的郎中。
姜姒……不过巧合罢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腊梅的声音。
“奴婢见过王妃。”
姜氏?
沈屹砚眸光一动,染上一丝暗沉,对姜姒说:“你推我出去,然后回来继续救治李振。外面的事情你无需理会。”
姜姒落下了最后一针,然后挑眉看了一眼沈屹砚,“所以,你是相信我的医术了?”
沈屹砚面无表情,“我的腿疾跟李振中毒根本就是两回事,不可同日而语。你只是刚好能救李振罢了。”
姜姒也不反驳,凡事都要循序渐进,沈屹砚能现在接受她懂医术就算是进步。
“我已经结束了。”
姜姒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她以为钱郎中是直接心虚走了,没想到是去把姜氏叫了过来。
“他怎么没醒?”
沈屹砚问。
“我是给他解了毒,但蒙汗药的药效还在。”
“他什么时候能醒?”
沈屹砚紧盯着姜姒,眼底开始浮现怀疑。
姜姒对沈屹砚的猜测和怀疑都习惯了,“看他自己对蒙汗药的抵抗能力。短则一炷香,长则一日半日。”
门前人影一晃,传来一个嬷嬷的声音,“大公子,大夫人,王妃让你们出来说话。”
“好。”
沈屹砚道。
姜姒这才推着沈屹砚走出了下人房。
来到院子里,姜姒就看见来的不仅有姜氏,钱郎中,在姜氏的身后还跟着四位老者,看衣着装扮似乎也都是郎中。
此时,清风苑内已经站了五名郎中。
“屹砚,你怎么待在下人房中?幸好我今天请了几个郎中过来一同解决李振疾病一事。沈郎中,你快去给屹砚诊脉看看情况。”
姜氏脸上的急切清晰可见,招呼身后一位郎中道。
然后转向姜姒时,脸上只带着很淡的一抹不满,“姒儿,你不该带屹砚来这里。他风寒尚未痊愈,正是极易被过了病气的时候。”
“我知道自从屹砚受伤后,你心里就对他有了不满,但你们毕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嫁给屹砚一年多,应该跟他一条心,共进退才是。”
“孙郎中,你再去给姒儿诊脉。”
姜氏又吩咐了另一个郎中。
姜氏身后便走出两位郎中,直接朝着姜姒和沈屹砚走过去。
而一旁的钱郎中看着下人房的门口,袖中的手里握着之前散落的小药丸。
“我没病,无需诊脉。”
沈屹砚神情冷漠,眸光微敛,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让郎中迟疑不前。
姜氏见状,眉心动了动,“屹砚,你可知李振患的病症极易传染?你身子弱,又在下人房中停留许久,诊了脉才能让我和你父亲安心。”
说着就示意郎中过去。
“李振根本没有患上传染性的疾病。”
姜姒忽然开口。
“大夫人是在说老夫诊断错误?”
钱郎中冷笑一声,脊背傲然挺立。
冷声道:“老夫在上京城内行医几十年,从未出现过误诊这种事。大夫人从下人房中出来,害怕自己也染了病症,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大夫人不必故意遮掩。如果为了一己私利故意遮掩,到时害了整个王府,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个胸无点墨的毒妇不可能看出李振的情况,信口胡诌也想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