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输液室。”
“她怎么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病,毕竟涉及到病人的隐私。夏清清望着眼前这个温和俊朗的男人,“请问你是?”
“我是她初中同学。”
“哦,她漆树过敏,昨天就来过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好了很多了,今天又变得严重了。”
“很严重吗?”
“不是特别严重。”
夏清清停顿了几秒,“你要去陪她吗?一个人吊水是挺无聊的。”
叶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夏清清给他往走廊的另一头指了指,“走到头左拐那间就是输液室了。”
“谢谢。”
他的脚步迈得很轻,每一步都带着些迟疑。离那扇门越近就越紧张,他甚至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用什么话题做开场白。
走到前门停下脚步,发现她坐在中间那个背对前门的位置,输液的针管插在左手的手臂,右手握着铅笔在膝盖上的速写本上写写画画。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手臂上的红疹,看不清她到底在画什么。
她看起来并不需要人陪,周身甚至带着些“请勿打扰”
的疏冷气息。
他看了一眼手表,在靠近前门口的那个位置坐下。他有些惊讶地发现,墙上的电视机居然在播放他研究生就读期间第一次参与编剧的那部历史剧。
那位带他入行的知名编剧,用那个署名给出了来自前辈的肯定和重视。
这一集,快播完了。
他发现她一直低着头画画,看起来对这部剧毫无兴趣。
可是片尾曲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她用握着铅笔的手摘下了右边的那只耳机,仰起脸看向电视机的屏幕。
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滚动的片尾字幕,方嘉嘉好像也看到了。
他的名字从屏幕里消失的那个瞬间,他看到她又戴上了耳机,低头继续写写画画。
她就像是掐准了时机,目送那个名字从屏幕里经过。
善用文字陈抒自我的叶朗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那个瞬间千回百转的心境,只是心绪纷乱地凝看着那个沉静而专注的背影。
胸腔内似乎发出了,迟来的,那种久违的声响。
方嘉嘉困意猛袭,刚刚很想打个盹儿。
又听到了昨天那部剧的片尾曲,她摘下耳机,用仰望的姿态,对着叶朗的名字行了个注目礼。
目送那个名字从屏幕里经过时,她忽然就觉得好像有一大管鸡血输入了血液里,受到了来自那两个字的哗啦啦的激励,脑子里顿时蹦出了关于云溪农庄ip形象的新想法。
暗恋的人变成了灵感邮差。叶朗,谢谢你。
要不是手上插着针不方便,她都想站起来对着电视机屏幕九十度鞠躬。灵感来得太突然,她画得兴起,甚至不自觉地小声哼唱了几句儿歌。
·小小老鼠小小老鼠不偷米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